章656:袁本初怒斥长子,徐元直料敌有计(1/2)
袁军大寨中,篝火尚有余温,地上的血迹已凝成暗红。袁尚(赵匡胤)已然击退了公孙瓒的进攻,寨内邓羌、杨定等将正在指挥士兵清扫沙场。
辕门内的中军大帐里,气氛压抑得能滴出水来。
袁绍半卧在帅椅上,左肩缠着厚厚的布条,渗出血迹将白色的绢帛染透。他面色铁青,目光如刀,死死盯着阶下躬身侍立的袁尚,胸口因怒气相激而剧烈起伏。
“竖子!无用的东西!”
“吾令你镇守营寨,你便是如此守的?公孙瓒尚且拦不住,竟放其人马长驱直入,连本帅都遭了暗算!”
“若非我运气好,你现在就该替我收尸了!”
袁绍越说越气,猛地一拍案几,案上的酒樽应声落地,碎裂声在帐内格外刺耳。
袁尚佯装出一番诚惶诚恐的模样,头颅垂得几乎贴到地面,浑身止不住地发颤,连声音都带着哭腔:“父亲息怒,孩儿罪该万死!”
“公孙瓒引军突袭,其部众皆是悍勇之辈,又趁夜黑风高猝不及防。咱们与刘军是战是和尚不明了,孩儿也没想到公孙瓒会突然杀来啊!”
“孩儿率部死战,奈何敌军攻势太猛,寨墙被破后便乱了阵脚,未能护得父亲周全。”
“孩儿愿受任何惩处,只求父亲保重身体!”
袁绍气笑了,失望道:“丢了营寨,折了兵马,为父还险些丧命,你说该如何惩处?”
帐下一侧,审配见状急忙出列,躬身道:“主公息怒,三公子尚虽有失察之罪,然其已尽力死战,身中数创仍未退缩,亦非全然无能。”
“况且此事根源,未必全在公子身上。”
说着,审配指了指袁尚满是鲜血的铠甲。
这也是袁尚计谋的一部分。敌军攻入营寨无疑是十分危急的时刻,袁尚为了引起袁绍的怀疑,专门弄了满身鲜血,以示自己经过了好一番厮杀才赶走了公孙瓒。
袁绍眉头一皱:“正南,尔此话何意?”
审配再拜表示尊敬,缓缓说道:“主公明鉴,自我军屯兵黄河北岸以来,关于是否发兵一直争议不休。”
“大公子屡次进言,主张与刘备交好,认为当先破李氏,致使我军迟迟不能对刘备用兵。”
“正是因我军长时间按兵不动,导致将士们军心懈怠,这才给了公孙瓒突袭我寨的机会。”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逢纪等袁尚支持者,同时语气愈发恳切:“若不是大公子执意主和,我军早可主动出击,携我河北大军以雷霆之势荡平青州,何至于遭此惨败?”
“依属下之见,大公子主张和谈,实则是养虎为患,此罪远胜于公子尚的守寨不利啊!”
审配话音刚落,逢纪等人也纷纷附和:“正南所言极是,大公子之举险些误了主公大业!”
“若早听三公子之言进兵,何来今日之祸?”
袁绍本就心中有气,经审配等人一挑拨,怒火更盛,正欲开口斥责,帐外传来亲兵的通报:“启禀主公,大公子在外求见。”
来得真是时候!袁尚心中暗自叫好。
袁绍横眉冷目,怒吼道:“来得正好,让他滚进来!”
袁谭(苻坚)一进大帐,便见袁绍面色含怒,又见袁尚垂首跪地、审配等人目光不善,心中顿时了然大半。
他的支持者辛评欲出言劝说,却被袁绍粗暴打断。
袁谭见状急忙跪倒在地,行礼道:“孩儿参见父亲,不知父亲伤势如何?听闻父亲因三弟守寨不利而受伤,孩儿心急如焚,特来看望。”
“孩儿来得比三弟晚了些,因为孩儿所部处冲进来大量刘军,还请父亲恕罪!”
苻天王也不是盖的,看似请罪实则反复强调赵匡胤的过失,试图转移袁绍的仇恨。
方法是好方法,可惜爹是个偏心的爹。
“看望?你倒是有心!”袁绍冷哼一声。
“若不是你执意反对进攻刘备,力主与他交好,我何至于落到这般田地?”
“你口口声声说刘备乃仁义之辈,结果呢?他直接派公孙瓒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袁谭听罢脸色骤变,急忙辩解:“父亲明察!刘备远在泰山郡与曹操交战,哪顾得上青州?此次突袭绝非他本意,定是公孙瓒从中挑拨,或是有其他误会。”
“孩儿主张和谈,也是为了避免我军腹背受敌。李世民与我袁家有不共戴天之仇,纵使现在忙于平定益州,日后也一定会拿我袁家开刀。”
“反观刘备,为人宽厚,一心为汉,又是孩儿的师父,完全可以拉拢。”
“孩儿也是为了父亲的大业着想啊!”
袁绍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自己的伤口:“误会?”
“我身上的箭伤,难道也是误会?”
“营寨被烧,兵马折损,难道也是误会?”
“你到如今还在为他辩解!”
“你到底是我袁家的人,还是他刘备的人!?”
袁绍说罢,袁尚心中乐开了花。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袁谭见袁绍盛怒之下根本不听辩解,心中惶恐不已,只得伏在地上:“孩儿知错,愿受父亲惩处,只求父亲消气。”
袁尚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终于站了起来,故作痛心道:“大哥,非是小弟有意苛责,只是此事你确实太过糊涂。”
“你与刘备有师徒之谊,便对他深信不疑,殊不知人心隔肚皮。他刘备要是真认你这个徒弟,为何收留仇视我袁家的公孙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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