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林冲怒见旧仇人(1/2)

正说着,外面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林冲一身素色战袍,腰悬长枪,大步走了进来。他脸上带着风尘,眼神却比往日更加锐利,显然是快马赶来,面容虽平静,眼底却藏着难以掩饰的激动与恨意。

林冲踏入大堂时,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帐内,最终定格在许毅身上。他单膝跪地,声音因压抑着翻涌的情绪而微微发颤:“末将林冲,奉寨主令前来。”

许毅起身扶起他,指尖触到他战袍下紧绷的肩背——这位昔日的禁军教头,此刻浑身的筋骨都似拉满的弓弦。

“高俅就在地牢,”许毅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力量,“你想去见他,随时可以。”

谢寨主。”林冲的声音低沉如磨石,转身时的脚步却异常沉稳,每一步都像踩在记忆的碎片上——白虎堂的诬陷,野猪林的杀机一幕幕涌上心头。

地牢潮湿阴暗,弥漫着霉味与铁锈的气息。高俅被关在最深处的囚笼里,锦袍早已被污泥浸透,发髻散乱如草,昔日的嚣张跋扈被恐惧啃噬得只剩一副空壳。听见脚步声,他瑟缩着抬头,看清来人时,瞳孔骤然收缩,像见了鬼一般:“林……林冲?”

林冲站在囚笼外,手中的长枪在火把映照下泛着冷光。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个毁了他一生的男人。

那张曾经高高在上的脸,此刻写满了惊恐与讨好,嘴角淌着涎水,活像条被打断了腿的癞皮狗。

“林……林教头,”高俅抖着嗓子,试图挤出笑容,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都是那陆谦,对,陆谦。

陆谦?”林冲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高太尉倒是会推得干净。”他缓缓蹲下身,与囚笼里的高俅平视,“白虎堂的刀,野猪林的棒,这些,也是陆谦替你做的?”

呵呵,陆谦,他早晚也跑不掉。

每说一个字,他的指节便收紧一分,长枪的枪杆被攥得咯咯作响。那些深埋在骨髓里的屈辱与痛苦,随着这几句话,如同冲破堤坝的洪水,瞬间淹没了理智。

高俅被他眼中的狠戾吓得魂不附体,连连摆手:“不!不是!是我鬼迷心窍!是我猪油蒙了心!林教头,念在你我同朝为官一场,饶我这一次!我给你金银,给你高官,我让你回东京,回禁军……”

回东京?”林冲猛地笑了,笑声里满是悲凉与嘲讽,震得地牢顶上的尘土簌簌落下,“回那个让我家破人亡的地方?回那个让你这等奸贼作威作福的朝堂?”

他猛地站起身,长枪“哐当”一声拄在地上,枪尖擦过青石地面,迸出一串火星。

高俅被他吼得缩成一团,只顾着磕头求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林教头饶命啊!”

林冲看着他这副卑贱模样,心中的恨意却像野草般疯长。

可此刻,看着眼前这条摇尾乞怜的狗,他忽然觉得,一枪杀了他,反倒便宜了他。

饶命?”他缓缓蹲下身,长枪的枪尖轻轻挑起高俅的下巴,力道不大,却让高俅浑身抖得像筛糠,“当年我娘子在白虎节堂外哭求时,你何曾想过饶命?”

枪尖刺破了高俅颈间的油皮,一丝血珠渗出来,染红了枪尖的冷光,林冲的声音压得极低,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碴:“我岳父张教头被你构陷,关于牢中时,你念过半分同朝之谊?

你毁了我的家,毁了我的前程,毁了我对这世道最后一丝念想,”林冲的声音低沉得像闷雷,“现在你求我饶命?”

把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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