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新物件(1/2)

日复一日,那座规划中的大型集会场所的基墙已然垒起轮廓,族人们忙碌的身影在部落内穿梭不息。

这天午后,云舒站在初具雏形的广场边缘,目光扫过这片充满生机的族地,不经意地被中央那块一直矗立着的,恢弘的巨石牢牢吸引。

以往,只当它是部落的一个天然地标,一个集会的中心点。

但此刻,正值午后,明亮的阳光斜斜地照射下来,在巨岩光洁而略带弧度的表面上,投下了一道清晰而绵长的阴影。

阴影边缘锐利,将巨石分割成明暗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向阳处是一片灿烂的金黄,背阴处则是深邃的灰褐。

这道随着太阳缓慢移动的阴影,仿佛一只无形的手,正在天地间无声地书写着时间的轨迹。

一个灵感,如同闪电般瞬间击中了云舒!在这个没有钟表、全靠感觉估算时间的原始部落,为什么不利用一下这最原始也最永恒的天文现象呢。

日影,创造一个计量时间的工具?眼前这块位置绝佳、体型庞大的中央巨石,不就是最完美的基座吗?

她立刻找来了族长和巫祝,以及部落里几位最擅长雕刻岩石、比较有耐心和干活精细的族人。她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

“族长,巫祝,你们看,”她指着巨石下的阴影,“太阳东升西落,这影子便会随之移动。如果我们能在这巨石朝向太阳的面上,雕刻出特定的刻度,再围绕巨石底部,设一圈经过计算的石轨,那么,每天太阳照射下,巨石投下的阴影尖端落在石轨的不同位置,就能告诉我们现在是一天中的哪个时间。”

这个前所未有的概念让族长和巫祝都露出了深思的表情。云舒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简单勾勒起来:“我们可以把一天划分为固定的几个时段,比如日出、日中、日落。影子的长短和方向,会精确地指示出时间。这样,我们安排劳作、集合、用餐,都会有据可循,不再是只全凭感觉了。”

理解了其巨大价值后,族长立刻表示了支持。接下来,是极其精细和繁琐的工程。

首先,云舒需要确定精确的方位。她依靠系统云朵进行了精密的计算,找出了正北方向,并以此为基础。

接着,她让那几个仔细的兽人首先在巨石的顶端中心位置,小心翼翼地雕琢出一个尖锐的、指向北方的石质晷针。这根晷针必须绝对稳固,它的影子是时间的指针。

然后,是最关键、也最耗费心力的部分,刻画晷面,也就是石轨。云舒以晷针为圆心,指挥族人在巨石底部周围,用最坚硬的利爪打磨并铺设出一圈平整的环形石轨。

她根据系统提供的经纬度和季节变化数据,经过反复计算和校正,在石轨上精确地刻划下代表不同时辰的刻度线。

这并非简单的等分。她根据一天中太阳高度角的变化,将石轨不均匀地划分成代表十二个时辰的区间,并请巫祝用部落独特的符号在相应的石板上刻下了标记。

代表清晨破晓的“曦”,代表正午的“昼”,代表黄昏的“暮”等等。

在日晷建造的这些日子里,云舒注意到一个温柔的美丽身影总是悄然出现在广场附近。

那是族里一个叫美亚的雌性,她是荒石区救回来的的雌性之一,性格内向,不善言辞。

云舒记得,在介森大叔重伤时,就是这个沉默的雌性,总是默默地守在旁边,递水、擦拭,或是更换伤口的草药,眼神里藏着难以掩饰的关切。

如今介森大叔的伤势已经痊愈,强大的自愈能力让他行动无碍,而美亚,似乎总能精准地找到他独处的时候。

她不会说太多话,只是安静地走过去,递上一碗温热的汤水,有时,她会坐在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手里做着鞣制兽皮的活计,一言不发,只是陪伴。

云舒看着这一幕,心中了然,大叔没直接拒绝,说明是有意思的?却没有点破。有些温暖,无需言语,知道的人总会知道……

日晷的建造工程持续了十几天。云舒几乎每天都守在巨石旁,观察、计算、调整。族人们看着那神秘的刻度一点点被刻画出来,虽然不能完全理解背后的原理,却都怀着一种近乎神圣的敬畏感。

当工程完成的那天,整个部落的人都聚集到了广场上。晴空之下,晷针清晰的影子,正不偏不倚地投射在石轨上,尖端稳稳地指向代表午后时分的刻度区域。

“看!”云舒声音清越,向所有族人宣布,“从现在起,它的影子,就是我们部落共同的时间!当影子指向‘曦’,我们起身劳作;指向‘昼’,我们休息用食;指向‘暮’,我们收工归家!这,就是我们部落的‘日晷’!”

【制作日晷成功,部落文明提升……奖励经验值:5000……】

族人们仰望着那在阳光下沉默运作的巨石日晷,看着那道真实可见的影子正无声地划过刻度,一种前所未有的、对时间清晰而直观的感知,涌上心头。

时间,这个对于现在的兽人来说,原本抽象而模糊的概念,第一次以如此庄严而精确的方式,呈现在他们面前。

人群边缘,介森大叔仰头看着日晷,目光深沉。美亚静静地站在他身侧不远处,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阳光为她恬静的侧脸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这座石晷,不仅是一个计时工具,它更成为了部落文明迈进的一大步,是秩序与智慧的象征,静静地屹立在广场中央,见证着部落的每一个日出日落,也见证着那些悄然滋长、温柔而坚韧的情感。

就在部落的各项事务逐渐步入正轨,日晷的影子规律地划过石轨,记录着安定而充实的日子时,又一个好消息传遍了部落。

之前与尤一部落约定的、每月上交的韧皮荆纤维,由阿岩带领的一队兽人又一次准时带了回来。这已经是第3次了,族人们几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定期的“收获”。

几次积累下来,那些柔韧的植物纤维已经在专门的储藏室里堆起了不小的一堆。

之前看着这些纤细却强韧的纤维,云舒心中那个“织布做衣”的念头越发强烈。兽皮衣虽然保暖,但厚重、不透气,夏天闷热,行动也不便。

若能织出轻薄的布料,对整个部落的生活品质将是又一次飞跃。并且还有她一直想做的那个内……内裤,哎!生活不易云舒叹气。

然而,这一次,云舒遇到了真正的知识盲区。她只知道大概的原理,要将这些纤维纺成线,再用线纵横交错地织成布。

但具体需要什么工具?经纬线如何交替?怎样保证布匹的紧密和均匀?这些细节,她的现代记忆里一片模糊。

她没有闭门造车,而是借助了集体智慧的力量。她找来了部落里公认制作兽皮衣服手艺最好、经验最丰富的葛叶婆婆。

这位老人脸上布满风霜的皱纹,手指却依然灵巧有力。同时,她还召集了十几位以耐心和手巧着称的雌性,包括细心安静的美亚。

在一个宽敞的、铺着干净兽皮的工棚里,云舒将大家聚在一起。她拿出那些韧皮荆纤维,又找来一些柔韧的细枝和打磨光滑的骨针。

“葛叶婆婆,各位都是云舒的长辈”云舒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但更多的是鼓励。

“我有一个想法。我们能不能像编织最细密的藤筐,或者像固定兽皮时穿针引线那样,把这些纤维先搓捻成更结实的细线,然后再用这些线,像这样……”

她一边说,一边用细枝比划着,做出经纬交错的动作,“……一层横着,一层竖着,紧密地交织在一起,最终做成一种比兽皮更薄、更软、更透气的‘皮子’?我们叫它‘布’。”

她描述得并不算精确,更像是一个模糊的构想。葛叶婆婆拿起几根纤维,在苍老的手指间捻动着,浑浊却锐利的眼睛微微眯起,陷入了长久的沉思。其他雌性们也好奇地摆弄着纤维,低声讨论着。

“像编篮子,但要更密……更平……”葛叶婆婆喃喃自语。她忽然站起身,步履有些蹒跚却异常坚定地走向堆放材料的地方,挑选了几根笔直、粗细均匀的木棍,又找来一些柔韧的草茎。

接下来的日子,这间工棚成了部落里另一个充满专注与尝试的地方。云舒提供了最核心的“经纬交织”概念后,便没有过多干涉,她信任这些常年与双手打交道的族人的智慧。

葛叶婆婆仿佛被点燃了某种创造的激情。她带着美亚等十几位雌性,不断地尝试、失败、再调整。

她们先是模仿纺锤的原理,制作出简单的纺轮,将纤维搓捻成均匀的细线。这一步虽然繁琐,但在众人的巧手下渐渐熟练。

真正的难点在于“织”。如何固定经线?如何让纬线快速而准确地穿过?葛叶婆婆最初尝试用两根树枝平行固定经线,但稳定性很差。

后来,她们受建造房屋时木架结构的启发,制作出一个简易的、类似长方形框子的木质框架,将经线一根根紧密地缠绕在框架上,如此,经线便被整齐地固定好了。

接着,是最关键的“梭子”和“综”。她们用轻薄的木片打磨出类似小舟的形状,将纬线卷在上面,这便是原始的梭子。这一步还是美亚想出来的。

为了能快速将纬线穿过密集的经线,她们又用细绳将经线分别控制起来,通过提拉一组经线,形成“梭口”,让带着纬线的梭子能轻松穿过,便是最古老的综片装置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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