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白发禁眼：以眼换剑逆斩地狱主（2/2）

激战中，一把银白长剑骤然破空，速度快得只剩一道残影，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剑身泛着的寒光划破血雾，径直刺向杀戮地狱之神的胸口。可剑尖撞上他皮肤的瞬间，却发出“铛”的一声刺耳的金属碰撞声，火花四溅，细小的火星落在地上，灼烧出点点黑斑——谁也没想到，杀戮地狱之神早已用自身杀戮之力与无数生灵的精血练就了钢筋铁骨，皮肤坚硬如玄铁，表面还泛着一层淡淡的黑芒，连灵魂之剑都难以穿透。

“哼，就这点能耐？”杀戮地狱之神狞笑一声，猩红的眼睛突然暴涨出刺眼的红光，红光如实质般射向四周，一股远比之前更恐怖的杀戮之力在他眼中凝聚，化作实质的精神冲击波，冲击波边缘泛着暗黑色的纹路，带着撕裂神魂的剧痛，如潮水般直朝分身袭来。

可他话音刚落，分身便猛地抬头，眼中闪过破釜沉舟的决绝，周身泛起古老的淡金色符文，符文顺着皮肤快速流淌，缠绕住他的四肢百骸，连眼尾的暗纹都跟着泛起金光，符文掠过的地方，皮肤泛起淡淡的灼热感：“灵魂禁术，以我眼换剑！”

声音落下的刹那，没有任何过渡——

眼前最后一幕还停留在杀戮地狱之神猩红的眼瞳、漫天猩红的彼岸花、飞溅的血珠与跳跃的火花，血珠在空中的轨迹、花瓣边缘的纹路都清晰可见，下一秒，所有色彩、光影、轮廓便如被无形的手骤然抹去，世界在瞬间归零，坠入一片纯粹到极致的黑暗。

不是夜晚的昏黑，不是闭眼的朦胧，是视觉被彻底剥离的虚无——没有一丝光亮，没有一点层次，连自己抬手的轮廓都看不见，仿佛眼睛从未存在过。与此同时，眼底炸开一道尖锐到极致的刺痛，不是蔓延，是瞬间刺穿视神经的剧痛，像有烧红的钢针从眼球直扎入脑髓，带着滚烫的温度，他下意识绷紧了眼皮，眼睫剧烈颤抖，可黑暗依旧无孔不入，眼角瞬间渗出两行温热的灵血，带着淡淡的金光，顺着脸颊的弧度滑落，滴在衣襟上，洇开细小的金红痕迹，灵血接触皮肤时，带着一丝微凉的触感，与眼底的剧痛形成强烈反差。

失重感猛地攫住他，像突然坠入无底深渊，耳边的喊杀声、兵器碰撞声骤然变得尖锐而失真，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屏障，鼻尖的血腥气、符文的灼热感、皮肤沾染血珠的黏腻感都成了唯一的锚点。他的身体下意识晃了晃，幅度不大，却透着瞬间的茫然，手指僵硬地蜷缩，指甲嵌进掌心的血痂里，借着刺痛稳住心神——那是一把泛着幽光的长剑，凭空出现在他掌心，剑身流淌着远古符文，符文呈淡金色，顺着剑身缓缓转动，凉丝丝的触感顺着掌心传来，与眼底的剧痛形成强烈反差，剑身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弱的光晕，却无法被他看见，只能通过触感感知其存在，这是用视觉换来的禁术之剑，是他赌上一切的筹码。

分身握紧剑柄，指腹用力摩挲着剑身的纹路，纹路凹凸不平，带着古老的质感，借着刺痛与触感强行压下瞬间涌上的茫然与恐慌。他的眼睛已然成了一片死寂的灰白，瞳孔彻底失焦，空洞地望着前方，眼白上蒙着一层雾蒙蒙的白翳，没有任何神采，却透着比以往更甚的决绝——视觉可以失去，胜算绝不能丢。

“你以为我会输？”他语气冰冷，带着必胜的信念，声音里没有丝毫慌乱，只有沉沉的坚定，银白的发丝垂落在脸颊两侧，沾着细小的血珠，“实际上……我要赢！我也会赢！”

杀戮地狱之神彻底惊呆了，猩红的眼睛瞪得滚圆，瞳孔收缩，獠牙外露，满是不敢置信，青黑色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这远古禁术早已失传，传说中使用之人非死即残，需承受神魂撕裂之痛，他竟连这个都练成了！精神冲击波撞上分身周身的剑气相护，瞬间溃散，化作点点黑芒消散在空气中。失去了视觉的分身反而凭借着精神力的感知，将周围的动静捕捉得一清二楚：敌人的呼吸频率、武器破空的气流变化、脚步踩在地面的震动幅度，都在他脑海中勾勒出清晰的轮廓，甚至能感知到敌人肌肉绷紧的瞬间，剑招更加精准狠厉，每一剑都直刺要害，速度比之前更快，没有了视觉的干扰，意念与剑招的衔接更加流畅。

片刻后，杀戮地狱之神节节败退，身上的骨甲被禁术之剑劈开数道裂口，裂口处泛着淡淡的金光，那是禁术之力的残留，血气不断外泄，在他周身形成淡淡的血雾，青黑色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伤口边缘泛着焦黑，是被剑气灼伤的痕迹。他看着分身灰白的眼睛，感受着自己不断流逝的力量，咬牙切齿，猩红的眼睛里满是不甘与怨毒，却再也不敢恋战：“哼，反正你短时间内恢复不了，这次赢了又如何？”

撂下一句狠话，他猛地转身，青黑色的身影化作一道黑影，带着残余的手下狼狈退去，黑云般的军团迅速撤离，只留下满地狼藉的尸体、断裂的武器残骸与浓稠的血腥气，空气里还残留着淡淡的杀戮之力与冤魂的尖啸余韵。

分身握着禁术之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长时间的激战耗尽了他的体力，手臂微微颤抖，肌肉因过度紧绷而酸胀，失去视觉的虚无与精神力透支的疲惫交织，让他浑身发软，几乎站立不稳。他缓缓闭上灰白的眼睛，长剑化作点点金光消散，肩膀微微颤抖，眼角的灵血已经干涸，留下两道淡金色的痕迹，与脸颊上的暗纹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狰狞。猩红的彼岸花花瓣落在他灰白的眼眸上，带着一丝微凉的触感，又轻轻滑落，掉在地面的血迹上，沾染了暗红的颜色。他静静伫立在一片死寂的黑暗中，呼吸渐渐平稳，银白的发丝垂落在肩头，终于卸下了所有防备，等待着片刻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