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杀戮诡计换盟友,盲杖探路伴沉睡(2/2)

“没想到你还挺会夸人。”她轻咳一声,掩饰住脸上的羞涩,语气缓和了不少,黑袍上的星光也变得柔和了些,“就冲你这夸人的劲,我应下了。不过,事成之后,我要那分身的精神力核心。”

“没问题!”杀戮地狱之神立刻应下,眼里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快得让人无法察觉。

另一边,华丽的宫殿之内。

宫殿的地面铺着光滑的白色大理石,每一块石板都打磨得能映出模糊的影子,墙壁上挂着镶嵌宝石的壁画,壁画上的图案在微光下隐隐流动。分身握着盲杖,正试着在殿内行走。战斗时,他能凭精神力感知敌人方位,剑招凌厉,可一旦卸下法术,失明的劣势便暴露无遗——他走得磕磕绊绊,盲杖的白玉杖头时不时撞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笃笃”的清脆声响,那声音在空旷的宫殿里回荡,带着几分孤寂。前一秒刚避开雕花描金座椅(座椅的扶手是黄铜打造,刻着繁复的花纹,盲杖撞上去时发出“当”的一声脆响),下一秒肩头就狠狠撞在汉白玉柱子上,“咚”的一声闷响,沉闷又清晰,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银白的发丝因疼痛微微颤动,几缕发丝滑落到眼前,遮住了他灰白的眼眸。肩头的衣料被撞得褶皱,他下意识抬手揉了揉肩头,指尖触到温热的皮肤,还能感受到柱子坚硬冰凉的质感,那触感顺着指尖传递到脑海,格外清晰。

“别急,慢慢来。”安斯里德的魂光悬浮在他身侧,泛着温润的暖光,那光芒像春日的阳光,不刺眼却足够温暖,声音温柔得像羽毛拂过心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你去感受,放慢呼吸,将精神力顺着盲杖蔓延出去,一旦发现有能量阻碍,就是前面有东西;若感知畅通无阻,便可以接着走。”

一缕淡金色的光丝轻轻缠在盲杖顶端的白玉上,那光丝细如发丝,却带着韧性,像温柔的指引,随着盲杖的移动微微晃动,光丝划过空气时,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微光。安斯里德耐心地教导着,像教刚学会走路的孩童,每一步都轻声提醒,语气里满是鼓励:“左边一点,盲杖碰到的是座椅扶手,黄铜的质地比较硬,绕过去……对,再往前半步,精神力感受到阻碍了吗?那是柱子,汉白玉的能量比较温润,往右边挪半寸,慢慢走,别着急。”

分身深吸一口气,按真身的教导放慢脚步,胸腔起伏渐渐平稳。他将精神力注入盲杖,杖头的白玉微微发烫,一股微弱的感知顺着地面蔓延开来,像细密的蛛网捕捉着周围的一切——大理石地面的冰凉光滑、座椅的木质纹理与黄铜扶手的坚硬、柱子的温润坚硬,都通过精神力清晰地传递到脑海,形成一幅模糊却准确的图景。当盲杖再次前探,杖头传来轻微的碰撞感,同时感知到坚硬的能量屏障,他立刻停下脚步,脚尖轻轻点地,确认方位后侧身绕开,这一次,没有撞到任何东西。

他一遍遍尝试,盲杖在宫殿里发出清脆的“笃笃”声,时而碰到地面,时而触到桌椅,从一开始的慌乱踉跄、脚步虚浮,到后来渐渐找到节奏,步伐变得沉稳。终于,他能凭盲杖与精神力的配合,在殿内流畅行走,避开所有桌椅梁柱,甚至能准确地走到窗边,感受透过窗棂的微弱气流——那气流带着一丝外界的凉意,拂过他的脸颊,让他银白的发丝轻轻飘动。战斗时,他能靠剑的方位推断自身位置,而此刻,他真正学会了在黑暗中“看见”。

分身停下脚步,握着盲杖的手微微收紧,指腹摩挲着杖身的符文,那些符文带着安斯里德的气息,温润而熟悉,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我一定要复活你……”

这句话,他说了不止一次。

安斯里德的魂光轻轻晃动,光晕柔和了几分,暖光变得更加浓郁,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拒绝,眼神里藏着深深的担忧,像怕惊扰到什么:“我很好啊,先不用着急复活的事。你现在最重要的是适应眼前的状况,保护好自己。”

谁能知道,他心中早已渴望复活到极致?渴望变成实体,自由地行走在阳光下,感受风的触感、阳光的温度;渴望不用再依赖分身的身体,不用压制自己的力量,让分身卸下重担,不用再为他冒险,不用动用那些会剥夺感官的危险禁术。可他更怕,一旦答应,分身为了复活他,会再次陷入几千年前的忘我境地,不惜一切代价,甚至走向毁灭——那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愿看到的。

魂光渐渐变得平缓,之前因担忧而紧绷的珍珠白长发舒缓下来,发丝柔顺地垂落,泛着柔和的光泽,像最细腻的丝绸。连日来的焦虑、心疼与日夜守护,让他本就脆弱的魂光愈发疲惫,魂光的亮度都黯淡了几分,此刻见分身终于学会用盲杖走路,心中的石头落下大半,浓重的困意瞬间席卷而来。他没有抗拒,任由自己沉入沉睡——只有灵魂稳定下来,才能长久地陪伴在分身身边,才能在他需要时,第一时间挡在他身前。

安斯里德的魂光蜷缩成一团,像一颗裹着暖光的星辰,静静悬浮在分身肩头,魂光的起伏均匀而平稳,像平静的湖面。长长的发丝轻轻搭在分身的肩膀上,带着淡淡的暖意,与分身的体温相融,形成一道微弱的能量屏障,守护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