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时光倒流现终局:你我羁绊,非牺牲可断(2/2)

话音落下,周围的光雾开始剧烈流转,像是被卷入漩涡,分身只觉得眼前一花,周身的一切都在回溯、重组。这不是凭空出现的幻境,而是被时间法术拉回的“未来重现”,每一个细节都真实得触手可及,是他若真的献祭后,必然会发生的场景,容不得半分质疑。

“如果你非要这么做,就亲眼看看后果。”安斯里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无力的沉重,“你没有欠我什么,从来都没有。”

分身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面前的场景重组:精神世界的光雾变得沉郁,透着死寂的灰,他看到另一个自己躺在中央,周身的灰白力量彻底耗尽,心脏的位置只剩下一片空洞的微光——他真的献祭了,彻底断送了自己的生命,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连一丝魂魄都未曾留下。

“那时候你的手会冰凉,从指尖一点点蔓延到心脏,每一寸皮肤都会失去温度,像坠入万年寒渊。”安斯里德的声音带着刺骨的真实,每一个字都像针,狠狠扎在分身的心上,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仿佛那股寒意正从自己的指尖蔓延开来,“你的身体会凉,血液会停止流动,你会闭上眼睛,永远离开这个世界,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再也看不到任何景象。”

他看着“自己”缓缓失去温度,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泛着青紫色,眼睛轻轻闭上,长长的睫毛垂落,再也没有睁开,连一丝挣扎都没有。而不远处,恢复了完整魂体的安斯里德疯了似的冲过来,抱住“他”冰冷的身体,一遍又一遍地呼喊“他”的名字,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带着浓浓的哭腔,像被生生撕裂的布帛,魂光剧烈波动,像要碎裂一般,却再也换不回“他”的回应,只能抱着一具冰冷的躯壳,感受着那股温度一点点流逝。

分身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无法呼吸,眼泪汹涌而出,再也无法抑制。他能清晰感受到那股生命流逝的无力感,感受到安斯里德抱着“自己”时的颤抖,那颤抖从手臂蔓延到全身,带着撕心裂肺的绝望——他看着“安斯里德”跪在地上,将冰冷的“自己”紧紧搂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地抚摸“自己”的头发,指尖带着珍视与痛苦,呼喊“自己”的名字,声音从嘶哑到哽咽,再到无声的落泪,泪水滴落在“他”冰冷的脸颊上,却再也暖不热半分。那凄凉的背影在光雾中摇摇欲坠,透着无尽的孤寂与痛苦,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雕像,让分身的心像被生生撕裂,疼得他浑身抽搐,几乎要跪倒在地。

“你虽然是从我身体里诞生出的分身,但你有自己的意志,有自己的人生,有自己存在的意义。”安斯里德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哽咽,颤抖的频率越来越高,几乎快蹦不出完整的字句,每一个字都透着撕心裂肺的疼,“你做得很好,真的很好,你为我承受了太多,可你若不在了,我恢复得再完整,力量再强大,又有什么意义?不过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

场景继续流转,“安斯里德”真的恢复了一切:精力充沛,力量磅礴,魂光莹润透亮,什么都回到了最初的模样。可他的心跳却慢得惊人,每一次搏动都带着沉重的滞涩,甚至懒得跳动一下,眼底没有丝毫光彩,像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只剩下无尽的空洞与麻木。他站在精神世界的中央,身边是“分身”消散后留下的点点微光,却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度,他再也没有笑过,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日复一日地站在原地,望着“分身”消失的方向,像一尊永恒的石像,被无尽的孤独与思念困住,永无解脱之日。

这不是虚构的幻象,是时间法术推演的真实后果——失去了分身,哪怕恢复了所有力量,安斯里德也早已不是完整的他,他的世界,早已随着分身的消失,彻底崩塌。

分身的内心早已掀起惊涛骇浪,愧疚、后悔、痛苦、恐惧交织在一起,将他彻底淹没。他想嘶吼,想冲过去抱住“安斯里德”,想告诉“他”自己不会离开,可他却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感受着那种深入骨髓的绝望。他终于明白,自己所谓的“赎罪”,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自私,是将自己的愧疚强加在安斯里德身上,让他再次承受失去的痛苦。他所谓的“守护”,从来都不是单方面的牺牲,而是彼此的支撑,是一起活下去。

“嗡——”

莹白的光芒骤然收敛,时间法术褪去,精神世界恢复了原样。分身猛地回过神,还停留在原地,手腕依旧被安斯里德死死攥着,掌心的温度温热而颤抖。而他体内那股流失的力量,早已被安斯里德用法术强行停下,灰白的气息渐渐褪去,只剩下一丝残留的疲惫。

他看着面前的珍珠白魂光,魂光边缘的发散迹象已经好转了许多,却依旧透着几分虚弱,显然强行催动时间法术,耗尽了他不少力量。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滚落,这一次他没有憋住,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像个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眼底的愧疚与绝望被无尽的心疼取代。他缓缓抬起手,小心翼翼地触碰着安斯里德的魂光,指尖带着颤抖,动作轻柔得怕碰碎了这抹脆弱的光。

安斯里德轻轻松开他的手腕,指尖依旧带着颤抖,声音里满是恳切与后怕,没有半分指责,只有深深的羁绊:“我用这法术,不是要逼你,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们是彼此的支撑,少了谁都不算完整。守护从来不是单方面的牺牲,是我们一起活下去,一起面对所有的艰难险阻。别再冲动,别再想着离开,你的存在,对我而言,比任何力量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