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决裂的棋子（1/2）

门被推开的刹那，办公室里剑拔弩张的气氛骤然凝固。

林则强僵在原地，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而林徇几乎是立刻迎了上去，声音里带着难掩的关切：“新月，你出来了，没事了吧？”

张新月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算是安抚，随即抬眼看向林则强，目光锐利如刀，语气冷硬得像淬了冰：“林徇哥说的没错，在你眼里，他永远做得不够好。我们都不是你亲生的，所以你根本不会懂我们想要的是什么，对不对？”

林则强的脸色沉了沉，语气放缓了几分：“新月，我知道你刚从警局回来，我让阿董去打听了，警察只是例行公事，你很快就会没事的。最近实在是发生了太多重要的事，我还没顾得上好好关心你。”

“关心？”张新月猛地摇头，眼底翻涌着失望，“你不用假惺惺地关心我们，只顾着你的事业和金钱就好。我和林徇哥现在对你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所以你根本不会在乎我们的死活。”

“新月，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林则强的声音里多了几分痛心，“叔叔难道从小到大对你不好吗？”

张新月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笑意里却满是悲凉：“那是因为你对我另有目的。是因为我母亲生前的嘱托，还是对我父亲的愧疚，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林则强皱紧眉头，语气带着几分纳闷：“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接受了我母亲的嘱托，不过是因为你爱慕她多年，才肯答应下来。”张新月的声音微微发颤，一字一句都像重锤，“我跟你没有半点血缘关系，而你，因为我奶奶下毒害死了你最爱的人，就对我们家恨之入骨。在那个年代，你想杀了我奶奶易如反掌，是我父亲苦苦恳求，才让他用自杀的方式，在舆论的压力下给你最爱的人偿命。这就算是你的报仇了吗？你有没有想过，我母亲真的希望你这么做吗？”

事到如今，林则强反而不再隐瞒，他抬眼看向张新月，眼神里带着一丝偏执的疯狂：“既然何俊雄已经打开了这扇门，那我就把话说明白。你说对了一半，阿玲确实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我难道不应该为她报仇吗？”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多年的愤懑：“在那些人眼里，我们这些穷人不过就是生孩子的机器！她只生了你这么一个女儿后身体就大不如前，你奶奶就逼着她喝各种补药，结果她大出血差点丢了性命！可那个老太婆还变本加厉，不等她身体好转，又逼着她喝药。在得知她几乎没有再生孩子的可能后，就起了杀心！难道我不该替她报仇吗？”

泪水终于忍不住滚落，张新月哽咽着质问：“这些事又关我父亲什么事？你为什么非要逼得他活不下去？”

“他懦弱！”林则强的语气里满是不屑，“在你母亲的死和你奶奶的恶行之间，他连一点抉择的勇气都没有，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他顿了顿，眼神变得冰冷，“在他自杀之前，我见过他，也猜到了他的心思。可我没有阻止，因为我觉得，这样的人活在世上，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你混蛋！”

张新月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抬手就将桌上的镇纸狠狠扫落在地。清脆的碎裂声在办公室里回荡，她指着林则强，字字泣血：“你别再打着爱我母亲的旗号，做那些满足你私欲的事了！如果真的像我姑姑说的，你为了爱情一辈子没娶别人，那我问你，周婉是谁？就因为她有几分像我母亲，你就把她从我父亲身边抢走，占为己有！你玩弄我姑姑的感情于股掌之间，又逼得我父亲在愧疚中死去，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响啊！”

她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宣告，像是在斩断最后一丝牵绊：“林则强，从今往后，我们之间再无任何关系！我也不会再感激你这几十年来所谓的恩情，我和林徇哥一样，不过是你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新月说的没错！”林徇上前一步，紧紧攥住张新月的手腕，目光灼灼地看向林则强，“我们都是你手里的棋子！现在我们没有利用价值了，你就找各种理由甩开我们，是吗？你还是去指望你那个亲生侄女苏郁，让她帮你发展事业吧！”

办公室外的脚步声急促响起，阿董推门而入时，正好撞见林徇拉着张新月，头也不回地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