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乘风之年（2/2）

张晨风知道，机会来了。他放下筷子，装作突然想起的样子：“爸，妈，我们学校门口最近多了好多小摊，卖零食、文具、还有那种带香味的橡皮，可流行了！李壮天天买，零花钱都不够用。” 韩娟被逗笑了：“小孩子家家的，就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可是买的人真的好多啊，”张晨风继续“无意”地透露情报，“特别是放学那时候，摊子前面都挤满了人。

我听说，旁边小学门口也是这样。” 张建国心思一动：“摆摊？那能赚几个钱？而且风吹日晒的……” “爸，”张晨风看向父亲，眼神“天真”，“你不是常说你们厂里处理的次品文具、塑料小玩意儿，论斤卖都很便宜吗？那些东西，稍微整理一下，在我们看来可都是好东西！而且……”他顿了顿，仿佛在努力组织语言，“妈妈心细，算账快，嘴巴也甜；爸爸你有力气，能进货能扛东西。你们一起干，肯定行！”

这话像一颗火星，溅到了干柴上。夫妻俩对视了一眼。 韩娟有些犹豫：“去学校门口摆摊？这……有点抹不开面子吧？”

“妈，这有什么，靠自己的劳动赚钱，光荣！”张晨风立刻用稚嫩的声音肯定道，“我们老师都说了，市场经济搞活流通呢！而且，你们可以先不去我的学校嘛，去旁边那个更大的实验小学，那边学生更多，零花钱好像也更足！” 最后这句“精准”的建议，直接解决了母亲最大的顾虑。

张建国越想越觉得有戏，手指在桌上点了点：“风风这话……好像有点道理！厂里后勤科的老贾，我熟，那些处理品，价格好说！本钱不用太多！” 韩娟也被说动了，盘算起来：“要是真行，不光风儿的择校费，以后家里宽裕点，也能给他买点好营养品……就是这摆摊，具体卖啥好？”

张晨风心里笑了，知道火候到了。他假装思考了一下，说：“我们班现在女生都喜欢那种带明星贴纸的笔记本，男生喜欢炫酷的变形尺子。还有那种一毛钱一袋的无花果丝，可畅销了！我可以帮你们打听同学们都喜欢什么！”他主动给自己揽了个“市场调查”的活儿，让父母觉得他不是瞎出主意，而是有“依据”的。

“好！”张建国一捶大腿，下了决心，“我看这事能搞！娟子，咱们就试试！胆子大一点，步子快一点！亏也亏不了多少，万一成了呢？” 韩娟看着丈夫兴奋的样子，又看看儿子亮晶晶的眼睛，终于重重点头：“行！听风风的！咱们也试试当个小老板！” 家庭会议再次取得了成功。张晨风知道，这只是第一步，让父母迈出“做生意”这一步远比做什么更重要。这小小的文具零食摊，将是家庭思维从“打工”转向“经商”的关键转折，未来充满了无限可能。

他回到书桌前，摊开作业本。窗外的夜色渐浓，但远处街市的灯火却格外明亮，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李壮他们在电话里讨论着周末去哪玩，父母在客厅里热切地规划着去哪里进货、第一批货要进什么。

张晨风的嘴角微微上扬。

五年级了，一切都在按计划推进。他的羽翼渐丰，家庭的航向也在他这双无形之手的微调下，正朝着更广阔的商业天地，稳稳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