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让我烧血?行啊,我烧给你看个大的(1/2)

紫雷散尽,天地重归寂静。

凤城上空的劫云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满目疮痍的焦土与尚未消散的雷霆余威。

那片被天罚之力碳化的土地,边界整齐得如同神匠以尺丈量过,寸草不生,寸石皆黑,却偏偏未伤及百丈外一名筑基弟子分毫。

这一击,不是杀戮,而是宣告。

万名修士僵立原地,心头仍回荡着那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

他们终于明白——方才那并非攻击,而是警告:若她真欲灭之,此刻他们早已化为飞灰。

就在这死寂之中,三声钟响自祖祠方向破空而来。

铛!铛!铛!

古老的青铜钟音穿透云霄,仿佛从远古岁月中复苏,震得人心神俱颤。

每一响都像敲在灵魂之上,唤醒沉睡的记忆,也撕开了凤家千年来最深的禁忌。

高台之上,大长老凤承志缓步走出。

他白发如雪,背脊微驼,手中握着象征宗法权柄的青铜权杖。

风吹动他的衣袍,猎猎作响,可那双眼睛却锐利如刀,直直落在凤栖梧身上。

“老祖威能震世,然我凤氏千年传承,唯纯血可掌祖印!”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传遍全城,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庄严,“今请开祖地祭坛,以血燃火,验其真凰遗脉!”

话落,全场哗然。

数百族人屏息凝望,有人面露期待,有人暗自冷笑。

窃语声如潮水般蔓延开来。

“她再强又能如何?终究是旁支废体转生,连灵脉都残缺不堪……真凰血脉岂是凡胎能承?”

“莫忘了祖训:非嫡系纯血,不得入主祖堂,更不可染指始祖遗泽!”

“不错,强者未必是吾族之人,外姓夺权,乃灭门之祸啊!”

凤青瑶脸色骤变,急忙上前一步,压低声音急道:“老祖,不可应战!焚血祭乃上古禁仪,以精血引动祖地共鸣,一旦血脉不符,反噬之力足以焚尽经脉、崩裂神魂!轻则修为尽废,重则当场陨落……这不只是测试,这是……这是诛心之局!”

她眼中满是焦急与担忧。

这位看似冷峻无情的老祖,却是她心中唯一的希望。

若连她都倒下,凤家再无翻身之日。

然而,面对众人的质疑、族内的逼迫、甚至生死考验,凤栖梧只是轻轻一笑。

那一笑,淡漠如霜,却蕴藏着万古苍茫。

她负手而立,黑袍垂落,眸光扫过大长老,扫过那些交头接耳的族人,最终落向那座巍峨古老的祖祠——那里,埋葬着她的过往,也封印着她的荣耀。

“你说要验血?”她开口,声音清冷如月照寒潭,“好。本座成全你这执迷。”

一句话,轻描淡写,却似九天雷霆砸落人心。

她指尖微动,轻轻抚过左手无名指上的【归墟戒】。

戒指幽光一闪,内部那方小世界深处,一片湖泊泛起涟漪。

湖心处,一件古老长袍静静悬浮——通体漆黑如烬,边缘却绣着涅盘金羽,正是她当年亲手炼制的至宝【涅盘烬羽袍】。

此袍认主,唯有真凰之血才能唤醒其纹路。

刹那间,金纹流转,整件长袍微微震颤,仿佛感应到了主人的归来。

她的血,从来就不是什么“遗脉”。

她是万灵之源,是天地初开时第一缕凤火所化,是荒古时代执掌天道的始祖本身!

什么血脉纯不纯?

对她而言,整个凤族的血脉,都是她当年一滴精血演化而出的分支!

正当众人还在震惊之际,大地忽然震动。

轰隆——

九重石阶自祖地山腹中缓缓升起,每一道阶梯皆由远古神玉雕琢而成,上面刻满了失传已久的符文。

台阶尽头,是一座古老祭坛的轮廓,在尘烟中若隐若现。

守门人出现了。

一位佝偻老者拄着木杖,站在石阶入口,浑浊的眼皮缓缓掀开,露出一双清澈如泉的双眼。

他是莫老,祖地守碑人,百年来无人知晓他真实来历,只知他从不言笑,终日独坐碑前。

此刻,他望着凤栖梧的脚步,嘴唇微颤,低声呢喃:

“百年了……终于等到脚步踏响祖地之人。”

风拂过他的白发,他闭上眼,仿佛听见了某种宿命的回响。

“当年始祖陨落前,曾言‘血火重燃日,即是归来时’……姑娘,你是来兑现誓言的吧?”

凤栖梧没有回答。

她只是抬脚,踏上了第一级石阶。

足下青砖轰然碎裂,化为齑粉!

尘埃落定,一道赤金色的凤形烙印赫然显现,纹路繁复古老,散发着淡淡的神性光辉。

更令人骇然的是——那烙印的形状,竟与她眉心间的印记完全吻合!

人群中爆发出惊呼。

“不可能!那是只有历代家主通过试炼才能激活的‘真凰印’!怎会为她开启?!”

“难道……她真是……”

质疑声戛然而止。

因为凤栖梧已踏上第二阶。

第三阶……

每一步落下,地面便裂开一道裂痕,烙印接连浮现,九重石阶,层层点亮,如同迎接真正的君王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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