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假期（4）（2/2）
路明非的动作流畅而优雅，仿佛在进行某种古老的仪式。他随手摘下自己袖口的一颗普通金属纽扣——那只是一颗普通的纽扣，此刻却成为了死亡降临的媒介！
纽扣被他轻轻抛向那个开枪的年轻人。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绚烂的光芒。
在纽扣接触到年轻人身体前的一刹那，一股无法言喻、代表着“终结”与“死亡”的规则力量骤然降临！
“呃……嗬嗬……”年轻人脸上的惊恐瞬间定格，随即扭曲成一个极度痛苦的表情。他的身体，从接触纽扣的那一点开始，无声无息地开始……崩溃！
皮肤、肌肉、骨骼……仿佛被亿万把无形的、最锋利的刀刃从分子层面进行着最彻底的切割与湮灭！没有鲜血四溅，只有细密的、如同沙粒般的黑色灰烬，从他身体的各个部位簌簌落下！他甚至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喉咙里只能发出漏气般的嗬嗬声。他的身体如同被推倒的沙雕，迅速垮塌、分解、消散！
几秒钟内，一个活生生的、实力不俗的混血种精英，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化为了一地细密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色灰烬！只有地上那件空荡荡的衣服和那把掉落的炼金手枪，证明他曾经存在过。
整个大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连呼吸声都消失了。只剩下地上那个被“王权”压得骨头断裂、痛苦呜咽的声音，以及空气中弥漫的、淡淡的血腥味和……死亡的气息。所有北美混血种的年轻人，脸色惨白如纸，看向路明非的眼神充满了最原始的恐惧，如同在看一个从地狱深渊爬出来的魔神！
汉高警长缓缓闭上了眼睛，发出一声悠长而沉重的叹息。
这叹息里，没有对路明非狠辣手段的震惊或指责——一个能亲手斩杀龙王的屠龙者，狠辣是必然的底色。
他叹息的，是自己手下这些所谓“精英”的愚蠢和短视！他们习惯了用金钱和地位去衡量一切，却忘记了在真正的力量面前，这些都是虚妄！更让他感到挫败和苦涩的是，昂热……又找到了一个如此可怕的怪物学生！他再一次，在昂热面前输得彻底。
老警长睁开眼，那双锐利的鹰眼里充满了疲惫和一丝无奈。他缓缓站起身，对着路明非，也对着昂热，深深地弯下了腰。
“路明非，昂热。”汉高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我为我手下人的愚蠢和冒犯，向二位致以最诚挚的道歉。他们的行为，完全违背了混血种之间应有的准则，也亵渎了你们的尊严。我……管教无方。”
路明非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脸上那抹人畜无害的微笑依旧挂着，没有说话。但汉高清晰地感觉到，压在手下那个蠢货身上的“王权”之力，骤然加重了！从之前的10倍左右，瞬间提升到了恐怖的15倍！
“啊——！！！”地上的年轻人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压扁，口鼻喷血，众人甚至能清晰地听到他骨骼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哀鸣和碎裂声！眼看就要彻底变成一滩肉泥！
汉高脸色剧变，他知道这是路明非无声的警告和催促。他不再犹豫，再次深深鞠躬，语气更加急促和诚恳：“路明非！请……请看在我这张老脸的份上，高抬贵手！这个蠢货的命……我买了！一亿美金！立刻到账！只求您放他一条生路！”他几乎是咬着牙报出了这个天文数字。
路明非脸上的笑容似乎真诚了一点。他轻轻点了点头。
啪。
又一个响指。压在年轻人身上的恐怖重力瞬间消失。
那年轻人如同烂泥般瘫软在地，浑身骨骼不知断了多少，大口大口地呕着血，眼神涣散，只剩下本能的抽搐，显然是废了。但命，暂时保住了。
路明非像是完成了一笔微不足道的交易，心情颇好地对汉高说道：“汉高警长真是慷慨。一个蠢货就值一亿美金，这生意……啧啧。”他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丝奇异的满足感，“希望你们组织里，多几个这样的蠢货。那我离财富自由，可就真不远了。”
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转身走向昂热：“校长，我们走吧？”
昂热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罕见的、发自内心的、带着无比满意和欣赏的微笑。他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西装袖口，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对着脸色铁青的汉高微微颔首：“告辞了，老朋友。”
在无数道惊恐、敬畏、复杂目光的注视下，昂热带着他那位刚刚展示了什么叫“s级”恐怖威慑力的学生，从容地离开了这间充满血腥味和死亡气息的会客厅。
沉重的橡木大门在昂热和路明非身后缓缓关上，隔绝了外面可能存在的窥探。
大厅内，死寂依旧，只有地上那个废人痛苦的呻吟和粗重的喘息声提醒着刚才发生的一切。空气中弥漫的灰烬味道令人作呕。
汉高站在原地，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他看了一眼地上那滩象征着毁灭的黑色灰烬，又看了一眼如同烂泥般呻吟的手下，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和怒火交织在心头。
他挥了挥手，几个脸色同样苍白的侍从立刻上前，无声而迅速地开始清理现场——用特制的容器小心翼翼地收敛那堆灰烬，同时粗暴地拖走了那个半死不活的废物。
就在这时，会客厅侧面的一个小门被无声地推开。
一个戴着硕大肯德基全家桶纸袋头套的身影，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他穿着宽大的嘻哈风格卫衣和破洞牛仔裤，与这间古典奢华大厅的氛围格格不入。他手里还真的拎着一个印着肯德基老爷爷的纸袋，里面似乎装着薯条和鸡块。
全家桶头套上挖出的两个孔洞里，一双明亮的、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和嘲弄的眼睛，扫过那滩刚刚被清理干净的灰烬位置，又看了看被拖走的方向，最后落在脸色铁青的汉高身上。
“啧啧啧……”一个年轻而充满磁性的声音从头套下传来，带着夸张的惋惜，“我说什么来着，汉高？我是不是警告过你？”他随手从纸袋里掏出一根薯条，塞进头套下方看不见的嘴里，咀嚼着，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别去招惹路明非！管好你手下那群自以为是的疯狗！他们那点可怜的优越感和贪婪，在真正的怪物面前，连个屁都不算！”
他走到汉高面前，即使隔着滑稽的头套，也能感受到那份居高临下的审视和毫不客气的指责：“可你呢？你就是不信邪！非要去试试昂热这把老刀新磨出来的‘怪物’有多锋利？现在好了吧？”他指了指刚才灰烬所在的位置，语气变得极其讽刺，“狗肉汤！新鲜出炉的！味道怎么样？闻着挺香啊！”
汉高紧抿着嘴唇，额角的青筋微微跳动，但他没有发作，只是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戴着头套的继承人。
肯德基年轻人似乎觉得还不够，又凑近了一点，压低声音，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嘲弄：“汉高，你是不是以为路明非要那一亿美金，真的只是买地上那条蠢狗的命？”
汉高眼神微微一凝。
“错了！大错特错！”年轻人猛地直起身，声音带着夸张的恍然大悟，“路明非那家伙……他是在定价！懂吗？定价！”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汉高面前晃了晃：“一亿美金！他今天用这个价格，买了一条家族精心培养的、还算有点价值的狗的命。那么，从今天起，这个价格就定下了！”
年轻人的声音陡然变得冰冷而充满恶意：“他的意思是，以后他也可以花一亿美金，买下在座任何一位的命！包括你，汉高！”他顿了顿，语气更加森然：“当然，他也可以选择……一分钱都不花。”
“哈哈哈哈哈哈！！！”
肆无忌惮的狂笑声猛地爆发出来，在空旷而死寂的大厅里疯狂回荡，充满了极致的讽刺和对眼前这群惊魂未定之人的鄙夷。
这笑声如此刺耳，如此疯狂，让那些幸存的北美年轻人感到一阵阵毛骨悚然。
“好了，汉高！”笑声戛然而止，肯德基年轻人拍了拍手，仿佛拍掉了什么脏东西，语气又恢复了那种玩世不恭的轻佻，“你自己慢慢打扫这堆烂摊子吧，顺便好好想想，怎么跟你身后那些小东西解释，你的一条狗是怎么变成狗肉汤的，另一条又是怎么变成废品回收站都不要的垃圾的。”
他拎起自己的全家桶纸袋，哼着不成调的嘻哈旋律，转身朝着刚才进来的小门走去。走到门口，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
“对了，再提醒你一句。路明非……他今天心情其实还不错。至少，他还愿意收钱。”说完，他推开门，身影消失在门后的阴影里，只留下那令人心悸的狂笑声似乎还在空气中隐隐回荡。
汉高站在原地，沉默了几秒钟。他缓缓转过身，面对着长桌两侧那五十多张或惊恐、或愤怒、或茫然、或后怕的年轻面孔。他脸上的阴沉和怒火似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冰冷的平静，但这平静之下，却蕴含着比刚才更令人心悸的力量。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和深深的警告：
“都看到了？”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人，锐利如刀，仿佛要将他们的傲慢和无知彻底剜去，“都听清楚了？”
他停顿了一下，让那两具残骸（一滩灰烬和一个废人）带来的冲击和肯德基继承人的狂言在每个人心中发酵。
“那么，现在都给我听好，记住，刻在你们的骨头里！”汉高的声音陡然加重，如同惊雷在每个人心头炸响：
“收起你们那点可怜的傲慢！收起你们那可悲的无知！”
“从今天起，给我牢牢记住一条铁律：”
“在北美这片土地上，你们可以招惹秘党，甚至可以尝试去招惹希尔伯特·让·昂热那个老疯子——虽然他一样会拧断你们的脖子！”
“但是——”
汉高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决绝和冰冷：
“绝对！绝对不要尝试去招惹路明非！”
“离他远点！看到他，绕着走！把你们那些贪婪的心思、愚蠢的试探、自以为是的优越感，统统给我收起来，塞回你们那没进化完全的脑子里！”
“你们以为你们是谁？你们以为你们家族的财富和地位是什么？在那种力量面前，在那种……漠视一切的意志面前，你们连蚂蚁都不如！”
“今天死掉的，废掉的，就是你们的榜样！也是你们的幸运！因为下一次，你们连成为狗肉汤和废品的机会都不会有！他会让你们，连带你们引以为傲的家族，一起从这个世界上干干净净地消失！”
“都给我记住了吗？！”
整个大厅死寂得如同坟墓。五十多个北美混血种的年轻精英，此刻全都低下了他们曾经高傲的头颅，脸色煞白，冷汗浸透了昂贵的衣料。空气中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以及汉高那如同最终审判般的话语在反复回荡。
绝对！绝对不要尝试去招惹路明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