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雌雄双煞（1）（2/2）
“吃……吃了？”电话那头的老唐显然愣了一下，声音拔高了一点，“你是说……让我把它……吸收了？”
“对。”路明非的语气理所当然，“好歹是个完整的古龙胚胎，大补。正好给你提升提升战力。别忘了，你可是青铜与火之王，诺顿。这点东西，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吧？消化了它，以后打架更有底气。”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酱油瓶往锅里倒。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似乎是在消化这个简单粗暴的提议。
随即，老唐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一种沉稳的确认：“明白。我会找个深海裂缝，妥善处理掉它……嗯，吃掉它。提升战力，确实有必要。”
接着，老唐的声音忽然压低，带上了一种“哥俩好商量大事”的神秘感：“明明，还有个事儿。我这两天日思夜想，思考良久，关于赫尔佐格那个老王八蛋……”
路明非翻炒的动作没停：“嗯？怎么，你想到什么高招了？”他语气带着一丝好奇，但更多的是对老唐“思考良久”这个表述的调侃。
“嘿嘿，”老唐在电话那头猥琐地笑了两声，即使隔着电波，路明非也能想象出他那张脸上此刻必定是挤眉弄眼，“你现在之所以不对赫尔佐格动手，不就是因为他那个该死的‘影武者’替身吗？不知道哪个是真身，怕打草惊蛇，或者干掉了替身，让真货跑了，对吧？”
“没错，这是个大麻烦。”路明非承认，把炒好的蔬菜装盘。
“所以啊！”老唐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老子终于想出绝世好计”的亢奋，“我这里有一个一劳永逸的方案！你听听？保准把他连根带泥，彻底给埋了！让他连灰都剩不下！”
路明非正拿起盐罐准备给下一道菜调味，闻言挑了挑眉：“哦？说说看老唐，让我听听你的高论。”他倒想听听老唐能想出什么“妙计”。
“那还不简单！”老唐的声音充满了这还用想的得意，“咱们把芬里厄叫过来！就在日本海！咱们哥仨一起开大！”
路明非拿着盐罐的手顿住了。
老唐还在电话那头激情澎湃地描绘着他的宏伟蓝图：“你看啊，芬里厄在海里发动‘湿婆业舞’！那覆盖范围，直接锁定整个日本岛链！我呢，在富士山上来个‘烛龙’！双重覆盖！高温高压，连空间都给它熔了！最后，你再补一个‘莱茵’！三重灭世级言灵叠加打击！全方位无死角饱和轰炸！甭管他赫尔佐格有几个替身，藏在地心都没用！保准让他死得不能再死！渣都不剩！这方案怎么样？是不是绝了？釜底抽薪！一劳永逸！”
路明非：“……”
他拿着盐罐的手，在听到“湿婆业舞”、“烛龙”、“莱茵”这三个词接连蹦出来的时候，就不自觉地开始抖。
尤其是当老唐用“三重灭世级言灵叠加打击”、“全方位无死角饱和轰炸”来形容他的“妙计”时，路明非的手猛地一哆嗦！
“哗啦——！”
整整小半罐盐，像下雪一样，毫无保留地倾泻进了他刚打好的蛋液碗里！
“……”路明非看着瞬间变成盐碱地的蛋液，额角青筋直跳。他深吸一口气，对着免提的手机，几乎是咆哮出声：
“老唐！你他妈不是想把赫尔佐格给扬了！你tmd是想把整个日本都给扬了！连带着上面的几亿人！滚滚滚！赶紧进化去！少搞这些没用的核弹级馊主意！挂了！”
不等老唐在那边“哎哎哎，明明你听我说完啊……”，路明非“啪”地一声狠狠按掉了电话。
他盯着那碗彻底报废的、白花花的蛋液，又好气又好笑地揉了揉眉心。这个老唐，脑回路有时候真是龙王级别的清奇！
很快，几道色香味俱全的家常小菜被端上了餐桌：清炒时蔬，滑嫩的煎蛋卷，香气扑鼻的照烧鸡腿，还有一小锅热气腾腾的味噌汤。
“绘梨衣，吃饭了。”路明非脸上重新挂上温暖的笑容，仿佛刚才那个咆哮的男人不是他。他帮绘梨衣拉开椅子。
绘梨衣放下小黄鸭，乖巧地坐到餐桌旁。她看着眼前丰盛的食物，眼睛亮晶晶的，像发现了宝藏。她拿起筷子，动作还有些生疏，但很认真。
路明非把菜往她面前推了推：“快尝尝，我做的菜！” 语气里带着点小骄傲和期待。
绘梨衣夹起一块照烧鸡腿，小心地吹了吹，然后送进嘴里。她细细地咀嚼着，长长的睫毛扑闪着，脸上慢慢绽开一个满足又惊喜的笑容，用力地点了点头，像是在说“好吃！”。
路明非看着她的笑容，心里像被蜜糖填满了。他也拿起筷子，正准备开动，目光扫过那盘煎蛋卷时，猛地想起什么，赶紧伸手把那盘蛋卷挪到自己面前，有点尴尬地挠挠头：“呃……这盘煎蛋就别吃了，刚才……刚才手抖，盐放多了，咸死人。”
绘梨衣看了看那盘被挪走的煎蛋，又看了看路明非略带窘迫的脸，红宝石般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她没说什么，只是更专心地去对付那美味的照烧鸡腿和蔬菜了。
两只脱离了各自族群、在人类世界里小心翼翼隐藏着自己的“小怪兽”，就这样在温暖的灯光下，分享着这顿由路明非亲手烹制、充满了烟火气的简单晚餐。
绘梨衣吃得很认真，偶尔会因为尝到特别喜欢的味道而微微眯起眼睛。
路明非则一边吃，一边忍不住看她，只觉得这画面比什么山珍海味都珍贵。
吃完饭，简单收拾了一下。疲惫感由然而发。
两人并肩坐在柔软的大床上，窗外是东京璀璨却遥远的灯火。
一天的惊心动魄、此刻的宁静温馨交织在一起，让两人都有些疲惫，但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放松和一种奇妙的归属感。
绘梨衣很自然地、轻轻地将头靠在了路明非的肩膀上。她的红发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蹭得路明非脖颈有些痒痒的。
路明非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放松下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和踏实感包裹了他。他侧过头，看着女孩安静的侧脸，轻声说道：
“绘梨衣，明天我带你去大阪玩，好不好？”
绘梨衣靠在他肩上，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听到了。
“我们去看看那个‘极乐馆’，”路明非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但很快又被温柔取代，“听说那里很热闹。然后我们再去吃好吃的，看好看的风景。”
路明非伸出手，极其轻柔地拂开她额前一缕碎发，“今天累坏了吧？好好休息吧，我的小公主。”
他准备起身去浴室，回到他最爱的浴缸里……。
然而，他刚一动，一只微凉的小手就抓住了他的衣角。
路明非低头看去。绘梨衣依旧靠在他肩上，但那双清澈的红眸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里面没有了之前的懵懂好奇，而是清晰地映照出他的身影，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和……脆弱。
她微微仰起脸，脸上红扑扑的，看着路明非的眼睛，然后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拿起那个小小的记事本，翻开新的一页，认真地、一笔一划地写下：
「明非，我怕黑。」
写完，她举起本子，满脸的羞红，她现在显然是不好意思开口说话，才写在小本子上的。
路明非看着那行字，在看着绘梨衣的表情，心头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触动。
他所有的动作都停住了。脸上的表情从微愣，最后化作一抹温柔笑容。
“好。”路明非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不容置疑的安抚，“不怕，我在这里。”
路明非没有再试图起身，而是顺势重新坐稳，然后伸出有力的臂膀，轻轻地将绘梨衣揽入怀中。
绘梨衣的身体先是微微一僵，随即完全放松下来，像找到了最安全的港湾，将脸埋在他的颈窝，双手也轻轻环住了他的腰。
路明非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两人都能舒服地靠在床头。他拉过柔软的羽绒被，盖住两人的下半身。
“睡吧，绘梨衣。”他低声说，像在哼唱摇篮曲，“我就在这儿，哪儿也不去。天亮了，我们就去看大阪的太阳。”
绘梨衣在他怀里轻轻“嗯”了一声，鼻音软糯。
她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静谧的阴影，呼吸很快变得均匀而绵长。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彻底放松，她几乎是瞬间就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路明非低头看着怀中女孩安详的睡颜，感受着她温热的呼吸拂过自己的皮肤。
今天一天，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每一件都足以让人筋疲力尽。
但此刻，拥抱着这份失而复得的温暖和宁静，所有的疲惫仿佛都烟消云散。他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姿势，避免惊醒她，然后也缓缓闭上了眼睛。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清浅交错的呼吸声，以及窗外城市永不熄灭的、遥远的微光。在这片劫后余生的静谧里，两只孤独的小怪兽相互依偎着，沉入了安稳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