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小丑的末路(终)(2/2)

源稚女像是疯了一样,连滚带爬,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扑到了源稚生的身边。

“哥哥!哥哥!”他颤抖着,语无伦次地哭喊着,小心翼翼地抱起源稚生的上半身,用手去探他的鼻息,去摸他的颈动脉。

源稚生,此刻已经没有脉搏了。

“不……不要……哥哥……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源稚女的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他紧紧抱着源稚生冰冷的身体,将脸贴在哥哥毫无血色的脸上,发出撕心裂肺的、绝望的痛哭声,这哭声远比刚才的表演要真实百倍,充满了无尽的悔恨、此刻他是最忘我的戏子。

“对不起……对不起哥哥……是我错了……我不该伤害你的……呜呜呜……哥哥你醒醒……你看看我……我是稚女啊……你回答我啊……”

他哭得如此专心,如此沉痛,如此绝望,以至于完全没有注意到——

在他的身后,一个脚步声,迈着轻快、优雅、甚至带着几分舞步般节奏的步伐,缓缓地、从更深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这个人,同样戴着公卿面具,穿着黑色的西装,与那个被八岐大蛇一口吞掉的“王将”一模一样。

但他给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内敛却无比危险的气息,一种掌控一切、洞悉一切的冷漠和傲慢。

他迈着舞步,走到了八岐大蛇的一个头颅下,“真是没用的废物,连最后一点试探的价值都完成得这么勉强。”

然后,他迈着舞步,绕到了正抱着源稚生痛哭的源稚女身后,微微俯下身,用一种带着饶有兴趣的、如同观察实验品的目光打量着源稚女彻底崩溃的模样。

源稚女似乎感受到了背后的目光和气息,他猛地停止哭泣,僵硬地、一点点地回过头。

当源稚女看到这个新出现的、一模一样的王将时,他的脸上瞬间血色尽失,瞳孔放大到了极致,充满了极致的震惊和……无法掩饰的、发自内心的恐惧!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仿佛看到了世间最可怕的魔鬼!

然而,在他那被恐惧彻底淹没的心底最深处,一丝狂喜的闪电骤然划过——来了!他终于来了!真正的赫尔佐格!终于肯亲自现身了!计划……成功了!

但源稚女脸上的惊恐表情,却无比真实,完美地诠释了一个突然失去力量、失去依靠、面对最终幕后黑手时应有的绝望反应。

赫尔佐格,迈着轻快得近乎滑稽的芭蕾舞步,如同舞台上的小丑之王,围绕着彻底“崩溃”的源稚女转着圈。他似乎在欣赏自己最完美的作品那绝望的姿态,每一个舞步都透着掌控一切的得意和残忍的戏谑。

“哦,我亲爱的孩子,我优秀的学生,你为何颤抖得如此厉害?”赫尔佐格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带着令人作呕的假慈悲,“是恐惧吗?是绝望吗?还是……终于认识到自己渺小的震撼?”

他缓缓停下舞步,站在源稚女面前,伸出戴着白手套的手,姿态优雅地、一点点地摘下了自己脸上那副公卿面具。

面具之下露出的那张脸,让源稚女的瞳孔骤然收缩到了针尖大小!他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剧烈,呼吸几乎停止,脸上血色尽褪,露出了比见到鬼魂还要惊骇的表情!那是一种认知被彻底粉碎的极端恐惧!

因为那张脸……竟然是……已经“死”去的——

橘政宗!

“不!不可能!你明明已经……”源稚女的声音嘶哑破裂,充满了无法理解的震骇。

“呵呵呵……哈哈哈!”看着源稚女这副无比“精彩”的反应,赫尔佐格——或者说,顶着橘政宗面容的恶魔——发出了满意至极的、癫狂的大笑。

赫尔佐格似乎憋了太久太久,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这一切分享出去,向这个即将成为他登神阶梯的“祭品”炫耀他完美的杰作。

“我的学生,我亲爱的棋子,不要害怕,不要困惑。”赫尔佐格用着橘政宗那温和的嗓音,说出的却是最冰冷恶毒的话语,“就让我来为你揭示这最终的真相,作为对你出色表现的奖赏吧。”

赫尔佐格张开双臂,仿佛在拥抱整个世界,脸上洋溢着一种创造主般的狂热:

“我本名——荣格·冯·赫尔佐格!来自伟大的德意志!曾是第三帝国最顶尖的生物科学家,基因项目的首席研究员!战争结束后,苏联人俘虏了我,他们看中了我的才华,把我送到了北极那个冰冷的‘黑天鹅港’,让我主导龙类与混血种的研究……哦,那里真是天才的乐园,也是愚昧者的坟墓!”

他的语气越来越兴奋,语速越来越快:

“至于橘政宗?蛇岐八家第73任大家长,橘家的家主?呵呵呵……不过是我精心挑选、培养、一个身份,一个方便我掌控蛇岐八家的完美面具!还有王将?猛鬼众的领袖?哈哈哈……那也只是我的另一个影武者,另一个分身而已!用来制造混乱,激发矛盾,更好地淬炼我的‘材料’!”

赫尔佐格指着地上,八岐大蛇一个头颅里王将的尸体。,又指了指自己现在的脸,得意地狂笑:

“看啊!他们都是我!又都不是我!真正的我,是超越这一切的存在!是即将登临神座的新王!”

赫尔佐格的目光猛地转向地上昏迷的源稚生和呆立的绘梨衣,最后落在源稚女身上,眼中充满了赤裸裸的、看待实验品的贪婪:

“而你们兄妹三人……我亲爱的稚生、稚女、绘梨衣……你们都是我最完美的造物!是我利用皇血和基因技术创造的、最成功的实验体!你们是我选中的、承载‘神’之力量的容器,是我迈向永恒王座最完美的阶梯!”

赫尔佐格似乎想到了什么,笑得更加得意:

“说起来,我还要感谢昂热,还有他的那个学生路明非,以及那位在东京湾和他们‘同归于尽’的龙王呢!如果不是他们帮我除掉了那么多的变数,清理了舞台,我想走到今天这一步,或许还要多费不少周折呢!真是……死得其所啊!哈哈哈!”

他终于说完了这一切,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又像是完成了某种邪恶的仪式。

他不再看彻底呆滞的源稚女,那狂热的、贪婪的目光猛地投向了掉落在不远处的、那只仍在微微蠕动的圣骸!

他迫不及待地、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了过去,小心翼翼地、如同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般,将那只骨白色、布满恶心触须的虫子捡了起来,紧紧握在手心!

“力量……永恒的生命……神之权柄……”他喃喃自语,感受着圣骸那冰冷滑腻的触感,仿佛已经握住了整个世界,脸上洋溢着极度陶醉和扭曲的幸福光芒。

他握着圣骸,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向了依旧呆立原地、眼神空洞的绘梨衣。

“来吧……我亲爱的绘梨衣……我完美的白王容器……让我们合为一体……让我们共同超越凡俗……”他喃喃着,握着圣骸,一步步地、如同进行神圣仪式般,走向绘梨衣。

赫尔佐格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即将成神的狂喜之中,丝毫没有注意到,当他经过源稚女和地上源稚生尸体旁边时……

异变,就在这一刻爆发!

那原本胸膛被贯穿、倒在血泊中毫无声息的源稚生,猛然睁开了双眼!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虚弱和死寂,只有冷静到极致的杀意和怒火!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左手猛地一拍地面,身形暴起!右手在同一瞬间抄起了身边掉落的蜘蛛切!刀光如同惊鸿一闪,划出一道凄厉的弧线!

“噗嗤——!”

利刃切割肉体的闷响传来!

“啊啊啊啊啊——!”赫尔佐格发出了凄厉到变调的惨嚎!

他难以置信地、缓慢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臂——从小臂处,被齐刷刷地斩断!那双紧握着圣骸的手,连同那丑陋的虫子,一起掉落在了地上!断腕处鲜血如同喷泉般汹涌而出!

“不!我的圣骸!”赫尔佐格因剧痛和极致的震惊而面孔扭曲,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

他猛地抬头,看到的景象让他如坠冰窟,血液几乎冻结!

源稚生稳稳地站在他面前,眼神冰冷如万载寒冰,哪里还有半点重伤垂死的样子?他胸口的伤口虽然依旧狰狞,但鲜血早已止住,甚至能看到肌肉在微微蠕动愈合!

而旁边的源稚女,早已停止了哭泣和颤抖,他缓缓地站起身,脸上哪还有半分恐惧和绝望?只剩下刻骨的仇恨和冰冷的嘲讽,他轻轻踢了踢地上赫尔佐格的断手,仿佛在踢一堆垃圾。

更让赫尔佐格魂飞魄散的是——那个原本眼神空洞、如同人偶般的绘梨衣,眼中重新焕发出了灵动和光彩!她眨了眨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脸上甚至露出一丝解气的表情。

甚至……甚至连那个被一枪“击毙”、胸口炸开血花的宫本志雄,也此刻没事人一样地坐了起来,他嫌弃地擦了擦胸口的人造血包留下的黏腻液体,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冷冷地看着赫尔佐格。

那所谓的致命枪伤,根本就是一个利用特殊子弹制造的效果!

“这……这不可能!你们……你们怎么可能……”赫尔佐格的大脑彻底混乱了,世界观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崩塌!巨大的疼痛和更大的恐惧淹没了他!

仿佛是为了回应他的疑问,四周的阴影里,脚步声接二连三地响起。

风魔小太郎、犬山贺、龙马弦一郎,蛇岐八家除了坐镇后方的樱井七海之外的所有家主,悉数到场!他们如同看着一只掉入陷阱的老鼠,眼神中充满了复仇的快意和冰冷的鄙夷。

“赫尔佐格博士,”风魔小太郎缓缓开口,声音冷硬如铁,“或者说,橘政宗先生?这场戏,您看得还满意吗?”

“八嘎!你这混蛋!竟敢如此愚弄我们!”龙马弦一郎怒骂出声。

犬山贺则微微摇头,语气中带着无尽的嘲讽:“窃取他人人生的窃贼,终究只能是一场空欢喜。”

所有人都来了,所有人都像是在看一个小丑一样看着他,他离成神只差最后一步!他完美的计划,他数十年的心血,怎么会变成这样?到底是怎么泄露的?他到底是怎么失败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会知道?是谁?到底是谁?”赫尔佐格崩溃地大喊,断腕的剧痛远不及他计划破灭带来的痛苦之万一。

就在这时,一个懒洋洋的、带着些许嘲讽的声音,入阴影处传了出来:

“哟,博士,晚上好啊。看来您这登神大典,办得有点不太顺利啊?”

只见路明非背着一个硕大的、鼓鼓囊囊的登山包,慢悠悠地走了出来。他脸上挂着那副人畜无害的、却让赫尔佐格毛骨悚然的笑容。

绘梨衣看到路明非,立刻雀跃地小跑过去,亲昵地拉住了他的手。

路明非牵着绘梨衣的手,走到几乎崩溃的赫尔佐格面前,满脸的嘲讽和戏谑:“怎么?博士,看到我这个本该和龙王同归于尽的死人,很意外吗?”

赫尔佐格瞪大了眼睛,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他忘记了疼痛,满脸的不可思议和茫然:“路……路明非?!你……你没死?!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明明……”

路明非打断他,无所谓地耸耸肩,“没办法,演技太好。哦,对了……”

路明非转头看向源稚生,随口念了三个字:“不要死。”

言灵·不要死!

一股磅礴的生机瞬间涌入源稚生体内,他胸口那原本就在高速愈合的可怕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蠕动、收口、结痂!几乎在几个呼吸间,就只剩下了一道淡淡的粉红色疤痕!

这一幕再次深深震撼了赫尔佐格!这是什么力量?!这根本不是寻常言灵!

路明非不再看赫尔佐格那副见了鬼的表情,他将背上那个巨大的登山包“哐当”一声扔在地上。然后,在所有人好奇的目光中,他拉开了拉链,将包口朝下,猛地一倒!

“哗啦啦——!”

一大堆稀奇古怪、寒光闪闪、令人头皮发麻的刑具从包里倾泻而出,堆成了一座小山!各种型号的刀具、钩子、钳子、锯子、钉子、带倒刺的鞭子……甚至还有一些看不出用途但一看就极其痛苦的怪异金属器具!

路明非随手从“刑具山”里捡起一把小巧却异常锋利的剥皮刀,在指尖灵活地转了一圈,然后才抬起头,看着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的赫尔佐格:

“博士,您这辈子罪孽深重,害人无数,就这么死了也太便宜您了。”

他指了指地上那堆刑具,对着周围所有眼中燃烧着仇恨火焰的人们说道:

“今天咱们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各位,都别客气,尽管挑自己顺手的家伙。记住一点——”

路明非的笑容变得冰冷而残酷:

“别一下子搞死了,得慢慢来。务必让我们的赫尔佐格博士,充分体验到……他施加给别人的痛苦。”

赫尔佐格惊恐地尖叫起来,试图后退,但失去双手的他平衡失调,摔倒在地:

“为什么?路明非,我和你究竟有什么仇?你要这样对我?”

路明非没有立刻回答。

他只是缓缓地、缓缓地低下头。

下一刻,一股令人心悸的、远超之前任何混血种甚至龙类的恐怖威压,如同实质般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他的半张脸开始被细密的、漆黑的龙鳞覆盖,黄金瞳燃烧如同熔岩!一双巨大的、狰狞的、覆盖着黑色骨膜的龙翼,“唰”的一声,从他背后猛然展开,投下令人窒息的阴影!

他进入了龙化状态!那姿态,那威压,远比所谓的“皇”甚至龙王更加古老、更加威严、更加可怕!

路明非用那双非人的熔金瞳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地上如同蛆虫般蠕动的赫尔佐格,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带着冻结灵魂的寒意:

“博士,您是不是贵人多忘事,忘了许多年前,在北极那个冰天雪地的黑天鹅港里,有一个编号……或者叫‘名字’……叫做……”

路明非顿了顿,一字一句地吐出那个名字:

“……零号的孩子?”

看到赫尔佐格骤然僵住、仿佛想到什么极度可怕回忆的表情,路明非才继续淡然道:

“那是我弟弟。我这个做哥哥的,今天特地来……好好‘感谢’您当年对他的‘悉心照顾’。”

轰——!!!

这句话如同终极的丧钟,在赫尔佐格脑海中炸响!零号!那个如同魔鬼般的孩子!路明非是他的哥哥?!原来如此!原来一切的根源在这里!他自以为算计了一切,却没想到早在那么久远之前,就已经埋下了今日覆灭的祸根!巨大的悔恨和恐惧瞬间吞噬了他!

“不……不……”赫尔佐格徒劳地呻吟着。

但已经没有人再理会他的绝望。

复仇的时刻,到了。

源稚生第一个上前,他没有选择锋利的蜘蛛切,而是用钝重的一面,狠狠地、一棍又一棍地砸在赫尔佐格的膝盖上、脚踝上,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他在报复赫尔佐格挑拨他们兄弟相残,报复他害死无数族人!

“这一下,是为了那些因你而死的执行局成员!”

“这一下,是为了被你蒙蔽的家族!”

“这一下,是为了我和稚女!”

“这一下,是为了绘梨衣!”

源稚女则选择了一把细长的尖刀。他的动作优雅如同艺术,却更加残忍。他精准地避开要害,一刀一刀地划开赫尔佐格的皮肤,挑断他的筋络,让他承受着千刀万剐般的剧痛,却无法昏迷。

“博士,您不是喜欢研究人体的奥秘吗?”源稚女的声音温柔却冰冷,“现在,请您亲自感受一下,每一寸肌肉被分离的痛苦吧。这是您应得的艺术。”

绘梨衣也走上前,然而路明非却拉住了她,只是对她笑了笑,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必亲自动手。

宫本志雄找来了一把钳子,这个温文尔雅的技术宅,此刻眼中只有怒火,他一颗一颗地、缓慢而用力地拔掉了赫尔佐格的牙齿!

风魔小太郎和犬山贺选择用烧红的烙铁!

龙马弦一郎甚至找来了一包盐,狠狠地洒在赫尔佐格的伤口上!

每一位家主,都在用最解恨的方式,宣泄着家族被愚弄、被残害的仇恨!

赫尔佐格的惨叫声从一开始的高亢,逐渐变得嘶哑微弱,最后只剩下无意识的呻吟和抽搐。

他经历了人间所能想象到的一切极刑,真正做到了生不如死。他的眼中最后留下的,不是对生命的眷恋,而是无尽的悔恨——不是悔恨自己的罪行,而是悔恨为何会失败,为何会招惹上路明非这样的存在。

当他的生命气息终于彻底消散时,几乎已经不成人形。

现场一片寂静,只有众人粗重的喘息声。

路明非缓缓收敛了龙化状态,恢复了平常的样子。他走到那两只断手旁,捡起了那只依旧在微微蠕动的圣骸。

他在手里掂量了掂量,眉头微微皱起,随即露出一丝了然而讥讽的笑容。

“呵呵……”路明非轻笑出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原来如此……我就说嘛,上一条时间线上忙忙乱乱的,都没来得及仔细感受。”路明非把玩着那只丑陋的虫子,语气带着一种洞悉真相的玩味。

“白色的皇帝……掌控精神元素的君主……怎么可能被水银小把戏弄得如此狼狈,还被篡夺了王位。”

路明非抬起头,看着众人疑惑的目光,缓缓道:

“他早就已经金蝉脱壳了。这只所谓的‘圣骸’,不过是他蜕下的一具空壳,一个蕴含着它部分力量和精神印记的……诱饵而已。他的真身,早就不知道跑到哪个角落去了。”

“什么?!”

“白王……没死?”

“这只是一个空壳?”

所有人都被这个消息震惊了!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价,竟然只是毁灭了一个诱饵!

看到大家瞬间变得凝重和担忧的表情,路明非却洒脱地笑了笑,随手将那只还在蠕动的“圣骸”捏碎。

“安啦安啦,不用担心。”路明非摆摆手,语气轻松,“说不定他早就死在哪个我们不知道的犄角旮旯里了呢?也说不定它正窝在哪个太平洋海沟里睡大觉呢?或者是在那条大街里以人类的身份瞎逛着,反正短时间内,他肯定是不会出现了。”

路明非走到绘梨衣身边,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原地转了个圈。

“总而言之——”路明非抱着绘梨衣,看着经历大战、手刃仇敌、表情各异的众人,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赫尔佐格解决了,蛇岐八家的隐患拔除了。咱们……胜利了!”

“走!回家!”

说完,路明非也不等众人反应,抱着咯咯直笑的绘梨衣,一马当先,朝着来时的路,撒腿就跑。

源稚生和源稚女对视一眼,兄弟俩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如释重负和一丝无奈的笑意。

他们看了看一片狼藉的战场和赫尔佐格不成形的尸体,又看了看路明非飞快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也迈开脚步跟了上去。

诸位家主和宫本志雄也纷纷跟上,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大仇得报的快意,终于慢慢取代了之前的紧绷和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