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收敛域的晨光(1/2)
第一百六十三章:收敛域的晨光
苏黎世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去,利马特河面泛着银灰色的波纹。宁晚在厨房煮着咖啡,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窗外——远处eth主楼的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如同她与江野这些年来不断趋近却又始终保持独立的轨迹。咖啡机发出轻微的滴答声,恰在此时,书房传来敲击键盘的节奏声,那是江野开始一天工作的信号。
他们的新居位于湖畔一栋建于上世纪的老建筑顶层,经过精心改造后,既保留了古典的拱形窗框,又融入了现代化的智能工作系统。两张定制的工作台呈120度夹角摆放,既保证各自的研究空间,又便于随时交流。此刻,江野的屏幕上正运行着他们最新合作的“文化-舆论”耦合模型,而宁晚的显示器则展示着跨国政策数据库的可视化界面。
“咖啡因浓度达标了。”宁晚将马克杯放在他手边特制的防滑垫上,那是她在洛桑会议期间淘到的实验室用品。江野的视线仍停留在代码层面,右手却准确无误地接过杯子,左手同时指向屏幕某处:“边界条件出现异常振荡。”
这种无需前置沟通的协作模式,经历了从波士顿到苏黎世数年的磨合。最初在mit媒体实验室的激烈争论,如今已沉淀为心照不宣的默契。宁晚俯身查看波动曲线,发梢掠过他的肩线:“是初始参数敏感性问题。记得我们去年在《科学》那篇论文里提到的阈值效应吗?”
晨光渐渐漫过橡木地板,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满墙的书架上。那些按学科分类的文献中,夹杂着越来越多共同署名的论文集,书脊上的出版年份连成一道向上的轨迹。江野突然站起身,在白板上画出一个三维相图:“如果引入时滞反馈机制……”
他的推导被门铃声打断。快递员送来厚实的信封,是《自然》杂志寄来的校样稿——他们关于“文化维度在政策传导中的非线性作用”的论文即将正式发表。宁晚小心地拆开包装,扉页上并列的两个名字让她恍惚想起多年前在lse图书馆收到的第一封合作论文录用通知。那时他们隔着大西洋反复修改注释,如今校样稿上已经布满两人交替书写的批注。
“第十二页的补充材料需要更新数据集。”江野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手指轻点附录表格。他的呼吸拂过她的耳际,带着熟悉的雪松气息。这种突如其来的亲近曾让她无所适从,现在却已成为思考时无意识的习惯。
整个上午在密集的学术对话中流逝。当教堂钟声敲响十二下,江野突然合上笔记本电脑:“该进行场域切换了。”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意味着需要暂时跳出研究状态。宁晚从政策数据中抬头,发现窗外已是阳光灿烂,湖畔的樱花树上缀满新芽。
他们沿着河岸步行前往常去的素食餐厅。春日的苏黎世到处是骑着自行车的学生,江野自然地让宁晚走在道路内侧,这个细微的动作从他第一次在波士顿街头这么做至今从未改变。路过eth数学系大楼时,几个学生认出了他们,恭敬地打招呼:“教授,夫人。”
这个称呼让宁晚微微怔住。尽管在学术界早已是公认的学术伴侣,但日常生活中的身份认同仍在不断调适。江野似乎察觉到她的恍惚,在转角的花店停下,买了一束浅紫色的薰衣草——恰好是她实验室香氛的原料。
午餐时,江野在餐巾纸上演算着晨间未完成的模型。宁晚用叉子轻点纸巾边缘:“如果考虑空间异质性……”侍应生对他们这种特殊的交流方式早已见怪不怪,默默将续杯的红茶放在桌角不会影响演算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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