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期末的钟声与握紧的手（1/2）

初雪融化的痕迹还未干透，期末考试的钟声便已敲响，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回荡在附中的每一个角落。空气里弥漫着油墨和纸张的味道，混合着一种无声的、紧绷的焦虑。

宁晚坐在考场里，指尖微微发凉。她深吸一口气，脑海里闪过的是自习室昏黄的灯光，是“摘星”笔记本上日益增多的墨迹，是江野讲解题目时低沉的嗓音和偶尔流露的赞许眼神。她攥了攥掌心，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初雪那夜他指尖拂过的微凉触感。

试卷下发，周围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宁晚沉下心来，一道道题做下去。遇到熟悉的题型，她下笔流畅；碰到稍难的关卡，她也不再像以往那样慌张，而是学着江野的样子，冷静分析，寻找突破口。那些挑灯夜战啃下的知识点，那些反复琢磨后豁然开朗的瞬间，在此刻都化为了笔下的底气。

最后一场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宁晚放下笔，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没有狂喜，没有失落，只有一种尽力之后的平静与坦然。她随着人流走出考场，冬日下午的阳光懒洋洋地照在身上，带着一丝暖意。

她没有立刻回教室，而是不自觉地走向了那间顶楼的自习室。推开门，里面空无一人，桌椅摆放整齐，仿佛等待着下一批追逐梦想的学子。阳光透过干净的窗户，在地板上投下大片明亮的光斑，空气中还隐约残留着书本和思考的气息。

她走到他们常坐的那个靠窗位置坐下，手指轻轻抚过光滑的桌面。在这里，她度过了无数个埋头苦读的夜晚，有过困惑，有过气馁，但更多的，是那个沉默的身影带来的安心与力量。

脚步声自身后响起，很轻，却异常熟悉。

宁晚没有回头，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

江野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下，没有说话。他刚刚结束竞赛班的加试，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眼神依旧清亮。他侧过头，目光落在她平静的侧脸上。

“考完了？”他问，声音比平时更低沉些。

“嗯。”宁晚点点头，也转过头看他，“你呢？加试难吗？”

“还好。”他言简意赅，目光却在她脸上细细描摹，像是在确认她的状态。

两人之间陷入短暂的沉默。夕阳的光线将他们的影子拉长，在空旷的自习室里依偎在一起。

“江野，”宁晚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确定，却又异常清晰，“如果……如果我这次，没有考进前一百……”

她的话没有说完。这是她这段时间拼命努力的目标，也是他给她的期待。她害怕让他失望。

江野静静地看着她，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深邃，像是能看进她心底所有的忐忑。过了几秒，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平稳而坚定：

“那就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