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雾之心跳（1/2）

简单的修整和紧急处理后，“海燕号”带着伤痕，再次启航。气氛比之前更加凝重，每个人都清楚，刚才的袭击可能只是开始。

云月漓回到船头位置，继续担任“人形声呐”。与雾影蝠的战斗和连续的感知消耗让她精神极度疲惫，但她也发现，在高度压力和频繁使用下，心钥之力的“分辨率”似乎在缓慢提升。她能更清晰地区分雾气中不同性质的“低语”，对能量异常的定位也稍微快了一些。

航行又持续了大约两个时辰，浓雾的颜色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从灰白逐渐染上了一丝极淡的、不祥的暗紫色。空气中的精神压力也明显增强，即使佩戴着“静心护符”，普通船员也开始出现情绪低落、幻视幻听加剧的情况。琉璃不得不加大了安抚法术的强度。

“我们接近核心区域了。”老鬼看着探测水晶上越来越密集、活跃的能量读数，声音带着敬畏与恐惧，“古籍记载，‘雾隙’的尽头，就是‘迷雾之心’的领域。这里的雾气……据说有生命。”

突然，一直沉默感知的云月漓身体猛地一震，霍然睁开双眼，浅紫色的眸子紧紧盯向前方浓雾深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怎么了？”慕容璇立刻问道。

“前面……雾在‘流动’。”云月漓的声音有些干涩，她指着前方，“不是被风吹动，是……主动的，有规律的流动，像……像呼吸，或者心跳。”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起初什么也看不出来，但很快，琉璃和另外两名感知敏锐的法师也相继变色。他们施展法术，前方的雾气在魔法视野中，果然呈现出一种缓慢而庞大的“脉动”！如同一个沉睡巨兽的胸膛在起伏！

“海燕号”不由自主地减缓了速度，所有人都被这自然奇观（或者说，非自然现象）所震撼。

紧接着，更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云月漓一直贴身收藏的那枚“虚无信标”黑色碎片，毫无征兆地开始发热，并且伴随着一种低沉、缓慢、仿佛来自大地深处的“震动”！这震动与前方雾气的“脉动”节奏，隐隐同步！

“碎片……有反应了。”云月漓捂住胸口，脸色变幻不定。碎片传来的不再是冰冷和虚无，而是一种奇异的、仿佛被唤醒的“活性”，以及一种……模糊的“指向性”。

它似乎在渴望着什么，指引着什么。

“能判断出具体方向吗？”慕容璇紧盯着她。

云月漓闭上眼睛，努力捕捉着碎片传递的微妙感应，同时将心钥之力向碎片“脉动”最强的方向延伸。前方的暗紫色浓雾仿佛拥有生命一般，随着碎片的“心跳”缓缓向两侧分开，如同幕布被无形的手拉开，露出了一条更加幽深、但相对“平静”的通道。

“这边……”云月漓指向那条“通道”，“碎片的感应……和雾气的‘心跳’，都指向这个方向。那里……可能就是‘迷雾之心’。”

那条通道的尽头，依旧被浓雾笼罩，什么也看不见。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一股古老、庞大、难以言喻的“存在感”，正从通道深处隐隐传来。那不是物理上的威压，而是一种精神层面上的“重量”，仿佛一个沉睡了无数纪元的意识，正在雾海深处缓缓转动它的一小部分。

“全体戒备，保持最低航速，我们进去。”慕容璇深吸一口气，下达了命令。她的手指按在弯刀刀柄上，指节有些发白。

“海燕号”如同一条小心翼翼探向龙穴的游鱼，缓缓驶入了那条由雾气“主动”让开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