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听松(2/2)
【获得物品:褪色的隐身术卷轴(碎片)】
【物品描述:一小片古老的羊皮纸碎片,上面用褪色的墨水描绘着几个难以辨认的符文。依稀能看出是某种低级隐身术的残缺法阵,但破损严重,魔力已几乎逸散殆尽。】
【来源游戏:《上古卷轴5:天际》】
【效果:撕毁或尝试激活此碎片,可能引发极其微弱且不稳定的光学扭曲效果,使使用者身影在特定光线和角度下变得略微模糊,持续数息。效果极弱,几乎无法有效隐蔽,且可能因符文残缺导致不可预知的视觉错乱或短暂晕眩。】
隐身术卷轴碎片?《上古卷轴》里的东西。但描述很清楚,效果微弱到几乎没用,还可能出岔子。赵煜心里叹了口气,又是件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破烂。
几乎同时,若卿那边轻轻“呀”了一声。
她正把手伸进包袱,想整理一下刚放进去的册子,指尖却碰到了一个陌生的、粗糙的触感。她慢慢掏出来,正是那片巴掌大小的、边缘破损的羊皮纸碎片。
“……又多了个东西。”她小声说,把碎片递给赵煜看。
赵煜接过来,借着窗外的光线看了看。羊皮纸很旧,泛黄发脆,上面用暗红色的墨水画着几个歪歪扭扭的符号,大部分已经模糊不清。他随手把碎片塞回若卿包袱里:“先收着吧。”
林姨看着他们的互动,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没多问。宫廷里古怪的事情多了,十三殿下有些特别的物品或手段,并不奇怪。
“殿下,”林姨从竹篮里又拿出一个小油纸包,打开,里面是几块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桂花糕,“这是老奴自己做的,殿下和这位姑娘垫垫肚子。茶楼里人来人往,不宜久留。老奴这就去安排刚才殿下交代的事。若有消息,如何联系殿下?”
赵煜想了想:“我们现在居无定所。这样,每天酉时前后,我们会来茶楼附近转转。如果孙掌柜在门口晾晒的茶盘是三个叠放在一起,就表示安全,可以见面。如果是两个或散放,就表示有危险,暂时不要接触。”
“老奴记下了。”林姨起身,“殿下千万小心。周衡此人,心思深沉,手段狠毒,在京城经营三十年,党羽遍布。娘娘当年就说过,此人若为祸,必是滔天大祸。”
“我知道。”赵煜也站起来,“林姨,你也保重。”
林姨又行了一礼,拎起空竹篮,拉开屏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赵煜和若卿重新坐下。伙计正好端着茶壶上来,摆上两个粗瓷茶杯,倒上茶,又退了下去。
茶是普通的绿茶,味道有些涩。赵煜喝了一口,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脑子里消化着刚才得到的信息。
母妃的调查,周衡妹妹的死,先帝的忌惮,潜伏的人手……线索越来越多,但拼图还缺着关键几块。
“殿下,”若卿小声说,从包袱里拿出那个褪色的隐身术卷轴碎片,又看了看,“这个……真的没用吗?”
“几乎没用。”赵煜说,“描述说效果微弱,还可能让人头晕眼花。”
“哦……”若卿有点失望,但还是小心地把碎片包好,收起来。
赵煜看着她仔细收东西的样子,心里忽然一动。几乎没用……但毕竟是“隐身”相关的东西。就算效果再微弱,在某些特定情境下,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点……干扰视线的作用?比如,在昏暗的光线下,突然制造一点模糊?
他摇摇头,把这个念头甩开。现在不是琢磨这些破烂的时候。
他们又坐了一会儿,喝完了茶,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下楼。孙掌柜——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微胖的中年人——正在柜台后拨弄算盘,看见他们下来,只是微微点头,眼神交汇的瞬间,传递出一丝心照不宣的意味。
走出茶楼,天色已经擦黑。巷子里的灯笼陆续亮起,晕开一团团昏黄的光。槐树下的棋摊散了,老头们拎着小板凳回家。街对面杂货摊也收了,胡四派来的那两个“力夫”也不见了踪影——应该是看到他们安全出来,撤走了。
赵煜和若卿沿着来路往回走。夜晚的京城和白日不同,喧嚣稍减,但多了几分幽暗和不确定。巷子深处传来断续的狗吠,更夫敲梆子的声音由远及近。
他们走得不快,警惕地留意着身后和周围。还好,没发现有人跟踪。
回到布庄后巷附近时,赵煜忽然停下脚步,拉着若卿躲进一处门洞的阴影里。
巷子口,有两个穿着巡城兵丁号衣的人,正挨家挨户地敲门,似乎在盘查什么。其中一人手里拿着本册子,不时低头记录。
“查夜?”若卿紧张地低声问。
“不像。”赵煜眯起眼睛看。普通巡城兵丁查夜,不会这么仔细地记录。而且,那两人的姿态,有点过于……挺直了,不像普通懒散的兵油子。
是周衡的人?借着巡城的名义在搜捕?
他们等了一会儿,看着那两个兵丁敲开了布庄隔壁一户人家的门,盘问了几句,又走向下一户。暂时没到布庄。
“不能回布庄了。”赵煜低声说,“那里可能已经被盯上,或者很快就会查到。”
“那我们去哪儿?”若卿问。
赵煜想了想。王青那边暂时安全,但不能去,人多容易暴露。胡四的军营太远,而且目标大。陈擎行踪不定,不好找。
“先找个地方过夜。”赵煜说,“客栈不能住,需要登记。找找有没有不用登记的小旅店,或者……破庙之类的地方。”
两人悄悄离开巷口,拐进另一条更窄的、没有灯笼的小巷。黑暗中,只能借着远处窗户透出的微光勉强辨认道路。
走了不知多久,前面出现了一片黑黢黢的建筑轮廓,看起来像是个废弃的院子,院墙塌了一半。院子里似乎有间破屋,没窗,门也掉了。
“就这里吧。”赵煜说。虽然破败,但至少能挡风,隐蔽。
他们从断墙处翻进去。院子里杂草丛生,那间破屋连门框都朽坏了,里面空空荡荡,只有些碎砖烂瓦,还有一股浓重的霉味和尘土气。
赵煜找了处相对干净的角落,让若卿坐下。他自己也靠墙坐下,腰肋的伤处又传来阵阵钝痛。今天走了太多路,精神又一直紧绷,这会儿松懈下来,只觉得浑身像散了架。
若卿从包袱里拿出水囊和干粮,两人分着吃了点。干粮又冷又硬,就着冷水咽下去,胃里稍微舒服了些。
夜色完全笼罩下来。破屋里没有光,只有远处街市隐约的嘈杂声和风吹过断墙的呜咽声。
赵煜拿出母妃的日记册子,但黑漆漆的看不清。他只好又收起来。
“殿下,睡一会儿吧。”若卿小声说,“我守着。”
“你睡,我守着。”赵煜说。他哪能让一个姑娘家守夜。
“我不困。”若卿坚持,“您受伤了,需要休息。”
两人推让了几句,最后决定轮流休息。赵煜实在累得狠了,靠着墙,闭上眼睛,很快就迷迷糊糊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他被一阵极其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
不是风声。
是有人踩在碎砖瓦上的声音!就在破屋外面!
赵煜瞬间清醒,手按在腰间藏着的短匕上。若卿也惊醒了,屏住呼吸,紧紧抱住包袱。
脚步声在破屋门口停下了。
黑暗中,一个熟悉的声音,低低地响起:
“殿下,是我。”
是夜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