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子夜密谋，双线惊变（1/2）

子时，器岛边缘废料场，同一座半倾石屋。

凌尘（陈青）准时踏入时，杜衡已等候在摇曳的烛光下。与前次不同，此次杜衡脸上惯有的笑容淡了些，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与……隐隐的兴奋。

“陈师弟，来了。”杜衡示意凌尘坐下，挥手布下一道更强的隔音与防窥探结界，石屋内的气息顿时与外界完全隔绝。

“杜师兄。”凌尘恭敬行礼，坐下后主动开口，“拍卖会之事，弟子无能，未能竞得‘碎星寒铁’，还请师兄责罚。”

“责罚？”杜衡摆摆手，眼中精光闪烁，“不，你做得对。面对天璇宗圣子，硬拼是不智之举。何况……那‘碎星寒铁’落在白子羽手里，未必是坏事，甚至可能……正合我意。”

凌尘面露“疑惑”：“师兄此言何意？那‘碎星寒铁’不是开启‘镇魂之地’的关键吗？落入天璇宗之手，我们岂非前功尽弃？”

杜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怀中取出一块非金非玉、边缘刻满细密符文的黑色骨片，放在石桌上。骨片散发着一股古老、蛮荒而又带着丝丝阴冷的气息。

“陈师弟，你对上古之事，了解多少？”杜衡手指轻点骨片，“尤其是关于‘星陨古矿’的来历，以及……龙族。”

凌尘心中微凛，面上保持谦逊：“弟子仅从阁内典籍略知一二，言说上古有星辰碎片坠落，形成矿藏，蕴含奇异星辰之力与金属。至于龙族……那更是缥缈传说，典籍记载甚少。”

“典籍记载，往往只是冰山一角，甚至是胜利者书写的历史。”杜衡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据我……以及我背后一些同道多年搜集的隐秘信息，星陨古矿，绝非简单的星辰碎片矿藏。它极有可能，是一处上古战场，或者说……一处封印之地！”

“封印之地？”凌尘适时露出“震惊”之色。

“不错。”杜衡压低声音，语气带着蛊惑，“封印的，很可能与上古龙族，以及某种涉及天地本源的禁忌力量有关。那‘碎星寒铁’，并非普通变异矿石，而是沾染了被封印之物逸散气息，结合星辰碎片与地脉阴寒之力形成的‘锁芯之材’！它本身或许没有太大威力，但却是感应、定位，乃至在一定条件下，削弱或影响那处封印的关键物品之一！”

凌尘心跳略微加速。杜衡透露的信息，与红姑传来的“星陨为锁，龙纹为匙”以及古河记忆碎片隐隐印证！影殿果然知道得更多！

“那天璇宗圣子拍走此物，难道是他们也知晓此秘？”凌尘追问。

“天璇宗传承久远，宗内未必没有相关记载。白子羽此人，天资绝世，心高气傲，对上古秘辛和稀有宝物向来兴趣浓厚。他拍下‘碎星寒铁’，可能是出于研究，也可能……是有人故意引导或泄露了消息给他。”杜衡眼中闪过一丝算计，“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拿着‘碎星寒铁’，必然会想办法研究其特性，甚至可能尝试寻找其源头……也就是落星原深处。而他身份特殊，目标明显，一旦有所行动，必然会吸引星罗阁，乃至其他中域势力的目光。”

凌尘恍然：“师兄的意思是……让白子羽在前方吸引注意，为我们暗中行事创造机会？”

“聪明！”杜衡赞许道，“落星原深处危机重重，不仅有我们之前遭遇的‘阴傀煞’，更有上古残留的阵法、禁制，甚至可能还有星罗阁历代布下的监控手段。让白子羽这位‘圣子’去碰碰钉子，搅动风云，我们再伺机而动，岂不省力？”

“那弟子接下来该如何做？继续等待队伍召唤，返回落星原？”凌尘问道。

“不。”杜衡摇头，神色重新变得严肃，“计划有变。落星原那边，柳玄、岳山带领的队伍，刚刚传回了紧急求援讯息！”

凌尘心头一震：“求援？出了何事？”

“具体情况还不完全清楚，但求援讯息等级很高，提及遭遇大规模‘阴傀煞’围攻，环境能量急剧恶化，出现空间裂缝，并有队员被诡异黑雾吞噬失踪！星罗阁高层震动，正在紧急商议增援方案，褚洪也被召去。你和李墨暂时不必返回原队伍了。”杜衡快速说道。

落星原情况竟然恶化如此之快？凌尘立刻想到那些活性阴影物质，以及百里外沼泽的意念波动。难道柳玄他们真的触动了什么核心？

“那我们……”凌尘看向杜衡。

“你有新的任务，更重要的任务。”杜衡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灼灼，“白子羽拍得‘碎星寒铁’，绝不会在手中捂太久。我收到可靠消息，他三日后，将会秘密离开天星城，前往落星原外围的‘观星峡’。那里是历代修士观测星陨异象、研究星辰之力的据点之一，地势特殊，或许能更好激发‘碎星寒铁’的特性，助他感应源头。”

“你的任务，就是设法接近白子羽的队伍，以星罗阁炼器师的身份，提供‘技术支持’或‘情报交换’。我会为你制造合理的契机和身份掩护。你要做的，是潜伏进去，密切关注他使用‘碎星寒铁’的动向，记录一切异常反应和可能指引的方向。同时……”杜衡声音更低了，“如果可能，在他真正触发或找到某些关键节点时……制造一点‘意外’，比如能量干扰、环境误导，或者……让某些东西‘提前’被触发。总之，要让他为我们探路，但不能让他轻易得手，更不能让他独占秘密！必要时，这枚‘匿影幽泉’和‘熔火血晶’，就是你制造‘意外’和脱身的保障。”

凌尘听明白了。杜衡这是要让他去当“双面间谍”，既要借助白子羽的力量深入探寻，又要暗中搞破坏、截胡机缘。风险极高，一旦暴露，将同时面对天璇宗圣子和影殿的怒火。

“弟子修为低微，天璇宗圣子身边必有强者护卫，如何能接近并取得信任？又如何能确保在‘制造意外’时不暴露自身？”凌尘面露“难色”。

“这点你无需担心。”杜衡似乎早有准备，“白子羽心高气傲，但并非无脑之辈，他深知落星原的诡异和星罗阁对此地的熟悉。你作为刚刚参与过首次探查、且对异常能量有独到见解的星罗阁炼器师，正是他可能感兴趣的合作人选。我会通过一些渠道，让他‘偶然’得知你的存在和价值。至于护卫……他身边确实有天璇宗的高手，但观星峡并非落星原核心，他此行带有研究性质，不会带太多人，以免目标太大。这对你反而是机会。”

“至于如何行动而不暴露……”杜衡指了指那黑色骨片，“此乃‘敛神骨’，是一次性消耗品。激发后，可在一炷香时间内，将你的神魂波动完美模拟成任意一个你接触过、且修为不超过金丹中期的修士。配合‘匿影幽泉’隐匿气息，足以让你在关键时刻改头换面，浑水摸鱼。事成之后，迅速远离，我会安排接应。”

凌尘看着桌上的“敛神骨”和之前给的玉瓶，心中冷笑更甚。杜衡准备的“道具”越来越多，也越发阴险，这是铁了心要把他这枚棋子用到底，用至废。

“弟子明白了。定当竭尽全力，完成师兄所托。”凌尘收起骨片和玉瓶，神色“坚定”。

“很好。具体如何接触白子羽，我会再通知你。这两日，你且安心待在勘器坊，正常做事即可。李墨那边，我会设法支开，让他忙于落星原增援的物资协调，无暇顾及你。”杜衡满意地点头，“记住，此事若成，你所得，将远超想象。上古龙族遗留之物，哪怕只是一鳞半爪，也足以让你在修真界一步登天！”

又叮嘱几句细节后，凌尘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