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轮回赎罪（2/2）

真天帝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淡漠中带着一丝复杂的叹息：

“柏麟，你本为天命所归，心系苍生，虽无帝君之名，却有帝君之实。

然，命格被剥，前路被篡，又受恶念引导，一步踏错，步步皆错。以致偏执成障，酿成大祸。

此间种种，你亦难辞其咎。”

柏麟缓缓抬起头，眼中已是一片死寂的灰败，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砾摩擦：

“是啊……我难辞其咎……我……错了……大错特错……”

他环视四周，扫过眼神复杂的罗睺计都，最终落在自己微微颤抖的双手上，那上面仿佛沾满了洗不净的、源于欺骗与偏执的血污。

柏麟（昊辰）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竟是一片死寂的平静。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却清晰：“偏执成狂，铸成大错，罪责在我。今日方知，我所行之道，早已偏离正道万里……合该……入轮回历劫，重修正果。”

说罢，他周身神光开始主动消散，化作点点荧光，竟是自我放逐，欲入轮回。

“帝君！”四圣兽亦骇然色变。

“历劫赎罪？”一直沉默冷眼的罗睺计都忽然开口，声音冰冷刺骨，带着千年积怨的不甘，

“那你欠我的呢？！柏麟！千年前，你骗我赴约，剜我心魂，拆骨塑形之痛！千年孤寂沦为杀器之恨！岂是你一句历劫轮回便能抵消？！”

柏麟即将消散的身影微微一顿。他回过头，看向那魔气汹涌却难掩悲愤的罗睺计都，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清晰可见的、毫不掩饰的歉意。

“是我对不起你，罗睺计都。”他轻声道，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坦诚与疲惫，

“无论缘由为何，对你造成的伤害，皆是我的罪业。但……”他顿了顿，目光穿透千年时光，仿佛回到了那仙魔对立、战火纷飞的年代，

“当年你我立场终究不同，仙魔大战，生死相搏，无所不用其极……若重来一次，站在当时我的立场上，我或许……依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这话并非推诿，而是一种残酷的承认。

承认那场悲剧背后，除了算计，更有时代与立场的无奈。

罗睺计都闻言，周身魔气剧烈翻腾，那双魔瞳死死盯着柏麟，仿佛要将他彻底撕碎。

然而，在那汹涌的恨意之下，似乎又有某种更深沉的东西在涌动。

是了，他与柏麟，本就是一场时代悲剧下的牺牲品，被更大的黑手玩弄于股掌之间。

漫长的沉默后，罗睺计都周身的魔气竟缓缓平息了些许。

他冷哼一声，语气依旧冰冷，却少了几分杀意：“轮回？哼，便宜你了！”

说罢，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罗睺计都冲向璇玑，二人合二为一，璇玑化为实体！

再次分离，罗喉计都灵魂化作一道幽暗的魔光，主动追随着柏麟的身影冲向了那轮回通道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