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蜕变（2/2）

而“圣水”、“神迹”以及信徒间互助共济的网络，则不断强化着信仰的凝聚力。

如今的“救世教”，信徒已不再局限于底层贫民。

不少对现状不满的失意文人、备受盘剥的小商人、甚至一些不得志的低级官吏，也暗中加入了进来。

他们追求的或许并非纯粹的信仰，而是某种精神寄托，或是改变命运的机会。

一张无形而庞大的大网，已然笼罩了大半个盛国，虽然还远未能与朝廷或大宗门抗衡，但已是一股不容小觑的、隐藏在阴影中的力量。

叶冰裳端坐静园密室之中，面前摆放着来自各地核心节点的密报。

她神情专注，指尖划过地图上一个个被标记出来的区域，眼神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这数年来的殚精竭虑，步步为营，终于将这股力量培育到了足以影响时局的地步。

“主人，北境三郡的联络点已经建立，可以通过那里的行商，将影响力逐步渗透进景国。”

一个面容普通、眼神却异常精干的青年垂首禀报，他是最早那批孤儿中的佼佼者，如今负责教义传播与人员调配。

叶冰裳微微颔首：“做得很好。记住，稳扎稳打，宁慢勿错。景国情况复杂，澹台无极非易与之辈，谨慎为上。”

“是。”

一道身影闪过，翩然姿态慵懒地出现在密室中，毫不客气地拿起桌上的一颗葡萄丢进嘴里。

数年相处，她与叶冰裳之间的关系早已然发生了诸多的变化。

最初的观察与好奇，早已在一次次并肩应对叶夕雾的暗算、化解来自叶老夫人或其他势力的刁难中，逐渐沉淀为一种奇特的信任与默契。

她亲眼见证叶冰裳如何从叶府的泥潭中挣扎而出，如何一步步编织自己的势力网，如何冷静地应对明枪暗箭。

叶冰裳的坚韧、智慧与那份毫不掩饰的野心，逐渐赢得了这只狐妖真正的认同与……或许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依赖。

叶冰裳是除了姜饶之外唯一一个从未因她的妖身份而轻视或惧怕她，反而始终保持着一种平等的人。

翩然欣赏叶冰裳的智谋与狠辣，而叶冰裳也需要翩然的力量与妖族身份的便利。

她会为叶冰裳解决一些来自非人领域的麻烦，会利用自己的魅惑之术为她套取情报，甚至在她遇到危险时，会毫不犹豫地出手。

她们之间的关系变得颇为微妙。似是盟友，又似是朋友，虽未明说，但彼此心知肚明。

“喂，冰裳，”翩然咽下葡萄，凑过来看着地图，狐狸眼中闪着光，

“听说萧凛那小子又给你送了一堆东西？啧啧，真是痴心不改啊。你打算什么时候给他点甜头尝尝？”她语气戏谑，带着几分狐妖特有的促狭。

叶冰裳抬眸看她：“翩然，你觉得萧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