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前世今生（1/2）

身体的疼痛和饥饿如同附骨之疽，但他仿佛毫无所觉。

他闭着眼，眉头却微微蹙起，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体内那声音出现的越发频繁，尤其是在他承受痛苦和屈辱的时候，时刻蛊惑着他。

“感觉到了吗？饥饿……疼痛……愤怒……怨恨……想要毁灭一切……”

那充满诱惑的声音在他脑海中低语，试图引导他走向失控的边缘，

“杀了她……杀了那个折磨你的女人……杀了所有轻视你的人……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澹台烬的呼吸略微急促了一些，紧握的拳头上青筋隐现。

毁灭的欲望如同毒火，灼烧着他的理智。

叶夕雾那张扭曲疯狂的脸，下人们鄙夷的眼神，皇宫中无尽的屈辱……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然而，就在那暴戾的情绪即将冲破临界点的瞬间，另一张清冷平静的脸庞，如同冰水般浇灌下来——是叶冰裳。

她站在不远处，隔着人群，用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平静地望着他。

没有同情，没有鄙夷，也没有恐惧。

这股淡漠的视线，奇异地压制住了他体内翻腾的毁灭欲。

“闭嘴。”澹台烬在心中冷冷地说道。

那声音戛然而止，似乎有些意外。

澹台烬缓缓睁开眼，漆黑的眸子里没有任何属于人类的温情，只有一片虚无的冰冷和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

他慢慢坐起身，忽略身上的疼痛，走到窗边。

窗外，夜空中一轮残月被乌云半掩，投下惨淡的光辉。

他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被注视”的压迫感，那道视线不疾不徐，像藤蔓一样缠在身上。

有人在监视他。

他也知道，叶冰裳的人，一定也在暗中盯着他。

他就像被困在蛛网中心的虫子，被多方目光注视着。

但他并不觉得恐惧，反而有一种病态的兴奋。

这场游戏，越来越有趣了。

叶冰裳……你费尽心机，布下这么大的局，究竟想做什么？你想要的，又是什么？

他伸出手，接住从破旧窗棂缝隙中漏下的一缕冰冷月光，指尖微微蜷缩。

无论你想要什么，最终……都会是我的。

我们会在这黑暗中，纠缠至死。

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极诡异的弧度。

遥远的、被时空长河隔开的五百年后——

曾经仙气缭绕、宛若世外桃源的逍遥宗，此刻已沦为一片焦土。

护山大阵早已在滔天魔焰下支离破碎，殿宇倾颓，灵脉被毁，

昔日弟子修炼的广场上，横七竖八地倒伏着无数仙门子弟的尸体，鲜血染红了玉石地面。

巍峨的殿宇之前，一道玄色身影孑然独立。

他周身笼罩在浓郁如实质的黑暗魔气之中，看不清具体面容，只能感受到那股足以令天地失色、万物战栗的恐怖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