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蛛丝马迹，深宫魅影（1/2）

漕运总督胡广源的退让，并未让林凡感到丝毫轻松。他深知，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短暂宁静。真正的对手，始终是那隐匿在“德润堂”背后，手眼通天，甚至能驱动封疆大吏为其发声的庞大阴影。他与顾莲舟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了对这条隐藏线索的深挖之中。

布政使司衙门的密室内，灯火常明。林凡、顾莲舟，以及被秘密召来的老周和赵虎，对着从“广源”当铺及漕帮据点查抄来的大量账册、密信残片，进行着最后的梳理攻坚。这些文书经过了特殊处理，部分内容需用特定药水显影，或用特定的解码方式阅读，进展缓慢。

顾莲舟凭借其过人的耐心与细致，在一本看似记录普通古玩交易的私账边缘，发现了一系列用极细墨笔写就的符号和数字。她连续数日废寝忘食，反复推演，终于破解了其规律——这是一种简单的替换密码！

破译后的内容令人心惊：

· 多次提及“北边收益”，并标注“柒成入库，叁成孝敬”。

· “孝敬”的对象，代号为“槐安公”。

· 有一笔特别标注的巨额“孝敬”，时间恰在林凡出任山东布政使的消息传出后不久，备注为“阻新策，维旧序”。

· 最后一条有效记录，则是在千佛崖刺杀案失败后，只有四个字：“蛰伏，待机。”

“‘柒成入库’！这‘柒’定然指的是‘七爷’！”老周声音带着压抑的激动，“‘槐安公’……这又是谁？竟能得‘七爷’三成收益的孝敬！”

林凡目光锐利：“‘槐安公’……槐者，木鬼也；安，或指宫阙？此代号阴森，绝非善类。而且，他们试图阻我新政，甚至不惜刺杀！”线索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指向了一个位于“七爷”之上，很可能藏身于宫闱深处的庞大黑影。

就在此时，久未直接露面的苏舜卿，通过“驿路”最高级别的渠道，送来了一份绝密口信。传递口信的人只复述了苏舜卿的原话：

“宫中司礼监首席秉笔太监，冯保，其私邸书房悬一匾，乃陛下亲笔所题‘槐安堂’。冯保权势熏天，常代陛下批红，与外廷多有勾连。然其为人谨慎，爪牙皆藏于暗处。近年，其一手提拔的干儿子冯谦，掌管内官监部分采买事宜，与宫外商户往来密切。”

“槐安公……冯保！”林凡与顾莲舟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司礼监首席秉笔太监！这是内廷真正意义上的巨擘，权力甚至在部分阁臣之上！难怪“黑鸮”能量如此巨大，能在漕运、边军、乃至朝堂掀起如此风浪！

“德润堂”的背景指向冯保的干儿子冯谦，而“七爷”则需要向冯保孝敬，“黑鸮”组织的最高保护伞，终于浮出水面！

几乎同时，北疆云州的贺延锋也通过秘密渠道送来急报。他在整顿边军、清理王浑余孽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些更深层的问题。部分本该报废的军械（尤其是弓弩）流转记录存在疑点，似乎与一些过往的“损耗”记录对不上。他怀疑，有部分军械并非正常损耗或报废，而是被秘密转移，其流向……可能与之前黑风峪截获的那些制式弩箭有关。

“大人，”贺延锋在信中写道，“末将怀疑，‘黑鸮’不仅贪墨军粮，可能还涉及暗中倒卖军械！此事若属实，其危害更巨！且其网络，恐怕早已深入军器监乃至兵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