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荣宠之巅，隐忧初现（1/2）

林凡以治河不世之功返京，携雷霆肃贪之威，其声望与权势一时如日中天。太保尊号，位极人臣；皇帝信重，言听计从；新政推行，阻力大减。然而，站在这荣宠之巅，林凡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清醒地感受到那“高处不胜寒”的刺骨寒意，以及潜藏在盛世表象下的汹涌暗流。

利用前所未有的良好局面，林凡开始推动新政向更核心、更根本的领域深化。他奏请改革盐政和茶马贸易，这两项是王朝财政收入的重要支柱，也是利益集团盘根错节、腐败最深重的领域之一。

· 盐政新策：旨在推行“盐引招标”与“划定专卖区域，引入竞争”，打破少数大盐商的垄断，增加朝廷收入，降低盐价。

· 茶马新法：优化与边疆民族的茶马交易流程，建立更透明的定价和质检标准，打击边境官吏与豪商勾结，虚报马价、克扣茶砖的行为。

这些措施，招招致命，直指那些依靠传统特权牟利的巨贾和其朝中代理人的心脏。朝堂之上，虽无人敢再明目张胆反对，但一种无声的抵触情绪在弥漫，奏章讨论时，常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的多数”状态。

皇帝对林凡的信任依旧，但帝王心术，终究离不开“制衡”二字。

一日，皇帝召林凡单独奏对，在充分肯定其新政设想后，看似无意地提及：“林爱卿，朕观高拱近来，沉稳持重，于部务亦多有建树。如今你总揽新政，事务繁杂，不若将兵部武选、职方等清吏司事务，仍交由高拱专理，爱卿亦可专心于经济革新，你以为如何？”

林凡心中了然。兵部是关键部门，此前因肃贪和治河之功，其影响力已渗入兵部。皇帝此举，既是分担他的压力，更是将部分军权重新划归高拱，维持朝堂平衡。他立刻躬身：“陛下体恤，臣感激不尽。高阁老老成谋国，由他执掌兵部，正是人尽其才，臣无异议。”

他表现得坦然且恭顺，心中却警铃大作。皇帝的信任，并非毫无保留。

传统的世家大族和利益集团，在经历多次硬碰硬的失败后，改变了策略。

在盐政讨论中，他们不再反对，而是不断提出“实施细节”上的困难，强调“需谨慎缓行”，“恐引市场动荡”，试图用无尽的“研究”和“斟酌”来拖延新政落地。

·更险恶的是，京城开始流传新的舆论，将林凡捧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称其为“千古第一能臣”、“伊尹周公再世”，甚至隐隐有“非林公不能救大晟”的论调。这看似是颂扬，实则是将他架在火上烤，既容易引来同僚更深的嫉恨，也极易引起皇帝的猜忌——一个臣子，声望岂能凌驾于皇权之上？

连深居后宫的顾莲舟，也感受到了一丝异样。在一次宗室命妇的宫廷朝贺中，一向对她亲近有加的皇后，言语间似乎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疏离和审视。更有与某些世家关系密切的妃嫔，话里话外打听林凡对皇子教育的看法，以及林家子女的婚配意向。

顾莲舟敏锐地意识到，有人试图将林家拖入更复杂的立储之争，或是通过联姻来捆绑、分化林凡的势力。她回府后，立刻将这番感受告知林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