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帝京烟云（2/2）

他像一块贪婪的海绵，吸收着关于这座城市、这个帝国中枢的一切信息。他清楚地感受到，京城的水，比江南要深太多，这里的权力斗争更加隐蔽，也更加残酷。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日，林凡正在藏书楼查阅前朝边防策论，一位同样在书院备考的举子凑了过来。此人名叫孙绍，来自北地，性格看似豪爽。

“林兄，久仰解元大名！”孙绍拱手笑道，“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听闻林兄与徐阶徐翰林相熟？真是令人羡慕啊！”

林凡心中微凛，此事他从未与人言，徐阶荐他入书院也属低调，这孙绍如何得知？他面上不动声色，谦逊道：“孙兄谬赞。徐翰林乃前辈高人，偶有垂询，学生岂敢妄称相熟？不过是蒙其不弃，给予晚辈一个读书之所罢了。”

孙绍哈哈一笑，似乎并不深究，转而压低声音道：“林兄可知，这京城之中，欲在春闱有所作为，光有才学还不够，还需懂得‘拜码头’、‘认座师’。徐翰林清流自许，自然是好的，但……嘿嘿，有些门槛，或许还需别的引路之人。” 他话中暗示，京城另有强大的政治势力，可以提供更大的助力。

林凡心中冷笑，这是来当说客，试探他立场，想把他拉入别的阵营？他故作不解，淡然道：“孙兄所言深奥，学生愚钝，只知圣贤书中有大道。春闱能否高中，全凭文章学问，岂敢他求？”

孙绍见他油盐不进，打了个哈哈，又闲扯几句，便借故离开了。

望着孙绍离去的背影，林凡眼神微冷。他才刚到京城不久，便已有人按捺不住，开始试探、拉拢。这背后，究竟是哪方势力？与江南的“鬼首”之谜有无关联？

他感到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京城缓缓张开。而他这个新科解元，已然成了网中之人。

回到小院，夜色已深。林凡点亮油灯，再次取出那枚冰冷的“鬼首”令牌和泛黄的纸条，在灯下仔细端详。

“甲辰漕银……鬼首……水匪……非匪……账册在……驿路……”

京城的繁华与暗流，与这令牌背后的谜团交织在一起，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也激发了他更强的斗志。

他将令牌和纸条小心收好，铺开纸张，开始研墨。

既然已入局，那便好好下一盘棋。春闱，是他的第一步，也是他获取更大力量、揭开所有谜团的关键一步。

笔尖蘸饱浓墨，林凡的眼神锐利如刀。

这帝京的烟云，就让他来搅动一番吧！看最终，是这迷雾吞噬了他，还是他亲手将这迷雾，彻底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