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硝烟砺新，暗室谋断（2/2）

这是高拱在具体军事技术层面上，对林凡的第一次明确认可与合作。尽管范围有限，且带着诸多谨慎的限制，但无疑是一个积极的信号。林凡立刻同意，双方就试点区域和人员选派达成了共识。

繁重的政务军务，让林凡几乎宿在内阁值房或城外试验场，难得回府。偶尔归家，也是满身烟火硫磺气息。顾莲舟心疼不已，却只能默默备好安神汤和干净衣物。

这一日，林凡难得早些回来，却见小女儿瑜儿（林怀瑜）正蹲在院子角落，拿着小木棍小心翼翼地拨弄着一个蚂蚁窝，嘴里还念念有词：“……这边放点‘糖粉’（她以为是火药），这边放点‘石头粉’……嘭！”

林凡哑然失笑，心中的疲惫被女儿天真烂漫的“实验”驱散了不少。他走过去，蹲在女儿身边，柔声道：“瑜儿在做什么？”

“爹爹！我在学你做‘厉害的药粉’呢！”瑜儿扬起小脸，满是认真。

林凡心中一动，摸了摸女儿的头：“瑜儿喜欢琢磨这些吗？”

“喜欢！比绣花好玩多了！”瑜儿用力点头。

林凡看着女儿亮晶晶的眼睛，仿佛看到了另一种未来的可能。或许，他带来的改变，不仅仅在朝堂和战场，也会在下一代的心中，播下不同的种子。

“驿路”再次密报，江南某些家族与高拱门下势力的接触愈发频繁，他们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试图利用北疆军需，重新构建一条利益输送链。更令人警惕的是，密报中提到，对方似乎也在暗中搜集关于林凡“擅兴奇技”、“耗费国帑以逞私欲”的“证据”，准备在关键时刻发难。

林凡冷哼一声，将密报在烛火上点燃。对手的反扑，从未停止，只是换了一种形式。他必须加快步伐，在北疆取得决定性的突破，用实实在在的军功，来粉碎一切阴谋。

经过紧张的准备，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位于北疆某处关键隘口的试验开始了。当装有改良火药的陶罐被守军奋力掷出，落在试图夜袭的鞑靼小队中，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和四射的破片时，从未经历过此等打击的鞑靼人瞬间人仰马翻，阵型大乱！

几乎同时，设置在隘口隐蔽处的仿制火炮（仅有两门）发出了怒吼，虽然准头欠佳，但那雷鸣般的巨响和砸落时地动山摇的威势，彻底击垮了来袭者的勇气，残存的鞑靼骑兵仓皇逃窜，留下了数十具尸体和惊惶的战马。

消息传回，边军士气大振！而鞑靼大营中，则开始流传起关于“南朝妖术”、“雷神相助”的恐怖传言。

林凡接到捷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但战争的模式，已经悄然改变。他手中，终于多了一张足以打破僵局的王牌。

硝烟之中，新技术初试锋芒，带来了胜利的曙光，也预示着更深层次的变革即将到来。林凡站在新旧时代交替的门槛上，一边要应对眼前的战争，一边要谋划未来的格局，更要提防来自暗处的冷箭。前方的道路，依然充满挑战，但他手中的力量，已今非昔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