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固本培元，暗涌潜藏（1/2）

科场舞弊案的余波逐渐平息，朝堂进入了一段相对平静的时期。然而林凡深知，这平静之下是各方势力舔舐伤口、重新积蓄力量的蛰伏期。他利用这难得的间隙，不再急于推出新的激进政策，而是转向“固本培元”，全力夯实已有新政的根基，同时将目光投向更遥远的未来。

林凡推动将各项已见成效的新政措施，进一步制度化、法典化。

· 《科举补充条例》正式颁行：在皇帝明确支持下，该条例结束试点，成为定制。不仅明确了策论和实务经验的考核标准，更规定了严格的考场纪律和舞弊惩处办法，从制度上杜绝类似科场案的再次发生。

· 《新政则例》修订完善：林凡组织大量人手，根据各地反馈的经验与问题，对《新政则例》进行了大幅修订和扩充，使其更加详实、更具可操作性，成为地方官员推行新政的“标准作业程序”。

· “考成法”指标优化：吏治考成的指标被进一步细化、量化，减少模糊空间，并加入了“民众评议”和“长期效益”的参考权重，引导官员不仅追求短期政绩，更要注重长远发展和民生口碑。

这些举措，旨在将改革的成果以法律和制度的形式固定下来，使其不因人事变迁而轻易动摇。

“精密器械坊”在相对宽松的环境下，取得了关键突破。改良后的颗粒化火药威力更稳定，射程更远；采用新式铸炮法制造的轻型野战炮（被林凡命名为“虎蹲炮”）初步解决了炸膛问题，重量也大为减轻，具备了随军机动作战的可能。

林凡对此欣喜之余，保持了极大的谨慎。他没有急于大规模量产列装，而是首先小批量配发给北疆经过严格筛选的、忠诚可靠的精锐部队，进行更深入的实战测试和完善。同时，他亲自起草了极其严格的《火器操典》和《安全管理条例》，要求从运输、储存到使用、维护，都必须严格按照规程执行，违者重惩。他要确保这把利剑在足够锋利的同时，也绝对安全可控。

宸亲王朱载堃主导的海事营造局，在稳定生产“海蛟”级战舰的同时，开始尝试设计更大、更适合远航的“探索船”。林凡则将更多精力投向了“软件”建设。

他通过海事商会和“驿路”的海外渠道，不惜重金，搜集、购买乃至“邀请”西方传教士、学者和有经验的航海家，目的只有一个：获取尽可能精确的世界海图和相关航海知识。

一张张标注着陌生大陆、奇异航线、洋流风向的羊皮纸或粗糙图纸被送到林凡案头。他常常对着这些海图研究至深夜，与宸亲王以及那些被“请”来的异域学者探讨，试图拼凑出这个世界真实的模样。一个以探索、贸易和获取知识为目标的“远航计划”，在他心中悄然成型。

高拱在经历了科场案的挫折后，表面上更加低调，专注于兵部事务和北疆防务，对林凡推行的各项深化措施，只要不直接触及其核心利益，大多予以放行。然而，暗地里，他并未停止布局。

他利用其在军中和地方督抚中深厚的人脉，加紧巩固自己的基本盘。同时，他敏锐地注意到林凡对海事和海外知识的巨大投入，虽然不明其深意，但本能地感到这是一种潜在的威胁。他开始授意门下，搜集关于海外番邦“奇技淫巧”可能带来的“礼崩乐坏”、“动摇国本”的“危害”，并暗中联络那些对海外贸易持保守态度的官员和士绅，准备在合适的时机发难。

遭受重创的江南世家，似乎彻底放弃了正面抗衡，转而寻求更深层次的“合作”。他们不仅继续稳定供应林凡所需的各类原材料，更主动提出，可以动用其庞大的海外商业网络，为林凡的“远航计划”提供信息、向导甚至资金支持，只求能在未来的海外贸易中分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