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明枪暗箭，布政惊魂（2/2）

就在防线即将被突破的千钧一发之际，山下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和声——是留守山下的另外四名护卫听到动静，以及被惊动的寺僧、游人呼喊援兵的声音！

刺客头目见事不可为，发出一声尖锐的唿哨，残余刺客立刻虚晃一招，毫不恋战，如同鬼魅般迅速退入山林，消失不见。从发动袭击到撤离，不过短短数十息时间。

现场一片狼藉，桃花瓣上沾染了刺目的血迹。三名护卫殉职，多人负伤。林凡看着为保护自己而倒下的忠勇之士，脸色铁青，胸中怒火翻腾。

“查！给本官彻查！”林凡的声音冰冷彻骨，“光天化日，省府重地，竟敢刺杀封疆大吏！这些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赵虎忍着伤痛，立刻带人追踪，并在现场搜寻证据。除了几枚制式统一的弩箭和刺客匆忙间遗落的一块黑色腰牌（无字，只有一道浅浅的抓痕），并无更多直接线索。

回到布政使司衙门，林凡立刻下令全城戒严，盘查所有可疑人员。消息传出，山东官场震动，各方势力反应不一，有真心震惊担忧的，也有暗中窃喜、冷眼旁观的。

密室中，林凡与顾莲舟、赵虎对着那块黑色腰牌和弩箭。

“弩是军中专用的劲弩，虽抹去了编号，但工艺瞒不过人。”赵虎沉声道，“这腰牌上的抓痕……大人，您看像不像……鸟爪？”

林凡眼神一凛，拿起腰牌仔细端详。那一道浅浅的痕迹，弯曲尖锐，确实与记忆中黑鸮那诡异的喙部线条有几分神似！

“是他们！‘黑鸮’的残余！或者说，是他们在山东的党羽！”林凡语气森然，“他们这是狗急跳墙了！我在云州断了他们的财路与臂膀，他们便想在山东要我的命！”

顾莲舟心有余悸，但思路清晰：“夫君，此次刺杀，计划周密，时机、地点选择极佳，动用军弩，死士执行……这绝非一般地方豪强所能为。恐怕，与那‘德润堂’，与京中的保护伞，脱不了干系！他们在山东的根基，比我们想象的更深。”

遇刺事件后，林凡展现出更强硬的态度。他不仅没有因刺杀而放缓新政步伐，反而借此机会，以“肃清匪患，保障地方安宁”为由，加强了对漕运、盐务等关键领域的监管力度，并直接撤换了几名在此次事件中表现暧昧或能力不足的官员，安插了自己信得过的人手。

同时，他也采纳了顾莲舟的建议，对山东本地一些持中立或观望态度的士绅家族，加大了笼络力度。顾莲舟的“夫人沙龙”更加频繁，她以布政使夫人的身份，亲自拜访了几家德高望重的老牌世家，言辞恳切，阐明林凡新政旨在富民强省，并非要与地方为敌，希望得到他们的理解与支持。

这种“铁腕”与“怀柔”并用的策略，开始初见成效。一些原本摇摆的势力，见林凡遇刺后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更显强势，且并非一味蛮干，态度逐渐发生了微妙转变。

千佛山的血迹已被清洗，但弥漫在济南上空的紧张气氛却并未消散。林凡知道，这次刺杀仅仅是一个开始。隐藏在暗处的“黑鸮”及其党羽，就像潜伏在阴影中的毒蛇，一击不中，必然还会寻找下一次机会。

他站在布政使司衙门的院子里，望着夜空中的疏星，对身边的顾莲舟和赵虎说道：“他们越是如此，越证明我们做对了，也越证明他们害怕了。传令下去，日后出行，护卫加倍。另外，对‘德润堂’和所有可能与黑鸮有关的线索，给我往死里查！我要知道，这山东地界上，到底还藏着多少牛鬼蛇神！”

一场关乎生死、贯穿朝野的暗战，在这座千年古城中，骤然升级。林凡夫妇深知，他们已无路可退，唯有迎难而上，将这滔天巨浪，彻底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