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晨光里的心事与暖意(2/2)
张朝的耳朵红得快要滴血,眼睛盯着脚下的路,连头都不敢抬,仿佛地上长了花;张小柔则时不时偷偷看他一眼,又赶紧低下头,手里的水桶晃悠着,洒了不少水在裤腿上,打湿了一大片,她却浑然不觉。
“噗——”林野没忍住笑出了声,拍着洛羽珩的胳膊说,“洛哥,你这招也太损了,看给张朝紧张的,路都快不会走了。”
“这叫锻炼他的勇气。”洛羽珩淡淡道,视线却不由自主地飘向西厢房的方向,不知余禹杰的伤恢复得怎么样了。
西厢房的窗开着,余禹杰正坐在窗边的木凳上,手里捧着本翻旧的《植物图》,眼神却没落在书页上,而是越过院子,落在井边的方向。看到张朝和张小柔那笨拙又甜蜜的样子——张朝不小心踩空了台阶,差点摔倒,是张小柔伸手扶了他一把,两人的手碰到一起,又像触电般缩回,然后都红了脸——他的嘴角微微往下撇,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有人能那样坦然地靠近喜欢的人,真好啊。
“在看什么?”洛羽珩推门进来时,正好撞见他走神,眼神里还带着点他从未见过的落寞。
余禹杰像被抓包的小偷,慌忙低下头翻书,书页被他翻得哗哗响,耳根却红了:“没……没什么,随便看看。”
洛羽珩没拆穿他,拿起墙角的药箱在他身边坐下:“江梓豪刚给你做完治疗?我再给你换个药布。”
余禹杰乖乖地转过身,脱下外套,露出后背的伤口。经过江梓豪的连日治疗和恢复牛奶的作用,伤口已经开始结痂,黑色的痂皮边缘泛着健康的粉色,但那两个深可见骨的牙印依旧狰狞,像两朵丑陋的花,趴在光滑的脊背上,格外刺眼。
洛羽珩用棉签沾了碘伏,轻轻擦拭伤口周围的皮肤,动作比上次更轻了些,生怕弄疼他:“后背的伤口太大了,恐怕会留疤。”他的语气里带着点可惜,这道疤痕像道丑陋的印记,怕是要跟着余禹杰一辈子了。
余禹杰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说:“没关系,后背一般没人看到,不碍事。”他说得轻描淡写,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手指却悄悄攥紧了衣角。
洛羽珩却皱了皱眉,拿起江梓豪配的祛疤药膏,用指尖蘸了点,往伤口周围的皮肤上抹,指尖不经意划过他的脊背,感觉到手下的皮肤光滑细腻,肌理分明,忍不住嘀咕:“可惜了这么好的身材,留疤确实不太好看。”
“!!!”余禹杰的身体猛地一震,像被雷劈中一样,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洛羽珩……他刚才说什么?他说我的身材好?
余禹杰的脸瞬间烧了起来,从脸颊一直红到脖子根,连耳朵尖都红透了,像被火烧过一样。他能感觉到洛羽珩的指尖还停留在他的背上,带着微凉的体温,却烫得他心尖发颤,像有只小鹿在心里乱撞,“咚咚”地跳个不停。
他……他是在夸我吗?他注意到我的身材了?
无数个念头在脑海里炸开,像放烟花一样,绚烂又混乱,让他晕乎乎的。原来洛羽珩不仅看得到他的脸,还注意到了他的身材……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在他心里,也不是那么不起眼?是不是……他对自己也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
余禹杰死死咬着嘴唇,才没让自己笑出声来,手指却紧紧攥着衣角,指节泛白,几乎要把布料攥烂。他不敢回头,怕看到洛羽珩探究的眼神,只能僵硬地坐着,任由那点窃喜在心底生根发芽,长成一片茂密的森林,郁郁葱葱。
洛羽珩没察觉到他的异样,还在专心致志地涂药膏,药膏带着淡淡的薄荷味,能缓解伤口的瘙痒:“这药膏是江梓豪配的,加了薄荷和芦荟,祛疤效果不错,坚持用应该能淡点,至少不会那么明显。”他把剪成合适大小的纱布轻轻贴在伤口上,用医用胶带固定好,“好了,别乱动,过两天再换。”
“嗯。”余禹杰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是还没从刚才的冲击中缓过来,尾音微微发飘。
洛羽珩收拾好药箱,起身时看到他泛红的耳根和紧绷的背影,愣了一下,还以为是自己弄疼他了:“弄疼你了?”
“没……没有。”余禹杰连忙摇头,像拨浪鼓一样,飞快地穿上外套,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像是怕被看穿心事,连脖子都缩到了衣领里。
洛羽珩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他今天有点奇怪,但也没多想,转身走出了房门。他刚出门,就看到张朝和张小柔挑着水回来,两人脸上都带着红,像抹了胭脂。张朝虽然还是不敢直视张小柔,却主动帮她拎水桶了,嘴角还偷偷抿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看来系统的“勇气”加成起效了。
“洛哥!”张朝看到他,脸又红了,却没像刚才那样躲闪,只是眼神有点飘忽,“水……水挑回来了。”
“嗯,辛苦了。”洛羽珩点点头,看了眼旁边的张小柔,小姑娘正低着头笑,辫子上还沾了片树叶,像只调皮的小鸟,显得格外娇憨。
【系统提示:任务完成。获得张小柔好感度+20,张朝“勇气”+5。】
洛羽珩笑了笑,看来撮合这事儿,也没那么难。他抬头望向天空,晨光正好,金色的阳光洒在屋顶上,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微风不燥,吹得院门口的柳条轻轻摇摆,连空气里都带着点甜甜的味道,像是恋爱的气息。或许,在这末世里,除了战斗和生存,这样的温暖与悸动,也是支撑大家走下去的力量吧。
西厢房里,余禹杰趴在窗沿上,看着院子里言笑晏晏的几人,尤其是张朝脸上那藏不住的笑意,心里又酸又涩,像打翻了醋坛子。但一想起洛羽珩那句“可惜了这么好的身材”,他又忍不住弯起嘴角,眼底的阴霾一扫而空,只剩下满满的欢喜。他手指轻轻碰了碰后背的纱布,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温暖而清晰。
也许,他也可以试着勇敢一点?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按了下去,脸颊却烫得更厉害了。窗外的阳光照进来,落在书页上,映出他泛红的耳尖,像藏着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在晨光里闪着细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