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破晓之战（1/2）

晨曦的金辉刺破东区别墅厚重的窗帘，在地板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斑。

尘埃在光柱里疯狂翻滚，像是被惊扰的蜂群，空气中弥漫着催情香残留的甜腻、血液干涸的腥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御杰的冰寒气息，交织成一张令人窒息的网。

御杰坐在床沿，指尖悬在洛羽珩脸颊上方半寸处，迟迟没有落下。药效退去后，那不正常的潮红从洛羽珩脸上褪得干干净净，露出底下清透如玉的肤色，连细微的毛细血管都看得清晰。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轻颤，在眼睑下投出浅淡的阴影，呼吸绵长而均匀，显然是彻底沉进了梦乡。

昨夜的纠缠与挣扎都已沉淀，只在他颈侧留下几处浅浅的红痕，像雪地里不慎绽开的红梅，刺得御杰心口一阵发紧。他想起洛羽珩带着哭腔的闷哼，想起那主动贴上的、带着颤抖的唇，想起对方在药效中迷离的眼——那些画面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指尖发麻。

“唔……”洛羽珩忽然蹙了蹙眉，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往被子里缩了缩，露出的肩膀蹭过御杰的手背，带来一阵温热的触感。

御杰猛地回神，起身快步走向浴室。鎏金水龙头被拧开的瞬间，冷水“哗哗”砸在大理石台面上，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的袖口，冰凉的触感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他扯过一条干净的帕子，在冷水里反复揉搓，直到帕子浸透了寒意，才拧到半干转身回到床边。

他动作极轻地帮洛羽珩擦拭手臂——那里还残留着汗水的黏腻感，指尖拂过皮肤时，能感觉到底下血液的温热。擦到手腕时，帕子不小心蹭过那圈被江达拉红的印记，洛羽珩的手指蜷了蜷，喉咙里溢出一声模糊的呻吟。御杰的动作立刻放得更柔，像是在擦拭一件易碎的瓷器，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

处理完黏腻，他从空间里取出一管淡绿色的药膏。这药膏是他用薄荷精油混合冰晶草汁液特制的，不仅能消炎镇痛，还带着清冽的凉意，最适合缓解皮肉擦伤。指尖沾了一点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洛羽珩手腕的红痕上，冰凉的触感让洛羽珩舒服地往他这边靠了靠，眉头彻底舒展开来，嘴角甚至还微微扬起了一点弧度。

御杰看着那抹浅淡的笑意，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软得一塌糊涂。他又从空间里翻出一套白色运动套装——这是上次在运动品牌店搜集物资时，特意按洛羽珩的尺码挑的，纯棉的料子摸起来柔软亲肤。他屏住呼吸，动作轻柔地帮洛羽珩换上，生怕惊扰了这难得的安宁。穿到上衣时，不小心碰到洛羽珩的腰侧，对方痒得瑟缩了一下，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别闹……”

御杰的动作僵住了，耳根瞬间泛起热意。他定了定神，迅速帮洛羽珩套好衣服，把药膏放进洛羽珩衣服口袋。掖好被角，才长舒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他的精神异能如同蛛网般悄然铺开，800米内的一切动静都清晰地传入脑海——陈沐阳和林宇正朝着别墅狂奔，脚步声急促，呼吸紊乱，显然是急坏了。

御杰眼神一凛，手一挥，散落在地毯上的凌乱衣物瞬间消失在空间里，包括那件被江达撕破的服务生制服、沾血的衣服，还有江达那具早已冰冷的尸体，都被他一股脑收了进去。

接着，他指尖凝出寒气，地板上残留的血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冻结成冰，再被他挥手抹去，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整个房间瞬间恢复了整洁，仿佛昨夜的厮杀与缠绵都只是一场荒诞的梦。

他最后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洛羽珩，轻轻推开花窗。

晨风吹带着松针的清香灌进来，吹动他额前的碎发。

御杰利落地翻窗而出，落在后院的草坪上，足尖点地时只压弯了几片沾着露水的草叶。

他从空间里拽出一件黑色连帽衫套上，拉低兜帽遮住大半张脸，身影几个起落就隐入了围墙外的树林，只留下几片被寒气冻结的落叶，在晨光里缓缓旋转飘落。

几乎在他消失的同时，别墅大门被“砰”地一声撞开。

“洛哥！洛哥你怎么样？”陈沐阳的声音带着哭腔，他和林宇举着枪冲进客厅，看到满地冰封的卫兵尸体时，枪管都吓得抖了三抖，“我操……这他妈是哪位大神干的？”

那些卫兵有的被冻成了冰雕，保持着临死前惊恐的表情，冰晶在晨光下折射出森冷的光；有的则干瘪得像脱水的腊肉，皮肤紧紧贴在骨头上，一看就是被吞噬异能吸干了生机。

“别废话，先上楼！”林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脸色凝重地指了指二楼，“脚步声轻点儿，别中了埋伏。”

两人踮着脚踏上楼梯，木质台阶在脚下发出“吱呀”的呻吟，在这死寂的别墅里格外刺耳。

推开卧室门的瞬间，陈沐阳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洛羽珩正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呼吸均匀，身上还换了干净的衣服。

“谢天谢地……”陈沐阳抹了把脸，快步上前探了探洛羽珩的额头，温度正常，又捏了捏他的手腕，脉搏平稳有力。他松了口气，对林宇说，“楼下那些尸体，八成是某个大神的手笔。”

林宇点头，目光扫过整洁的房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洛哥这是……异能耗尽晕过去了？可他身上一点伤都没有啊。”

“管那么多干嘛，人没事就好。”陈沐阳帮洛羽珩掖了掖被角，“你在这儿守着，我去宴会厅看看情况，苏晴姐他们估计快顶不住了。”

同一时间，高县基地的生日宴会厅早已沦为人间炼狱。

水晶吊灯的碎片像锋利的冰碴子，散落在猩红的地毯上，折射出扭曲的光。

雪白的桌布被踩得污秽不堪，红酒与菜肴的混合物在地上积成了小水洼，散发出酸腐的馊味。泻药的威力仍在肆虐，不少人捂着肚子在角落里打滚，裤腿上沾着可疑的污渍，连哭喊都带着中气不足的虚弱，时不时还有人因为脱力一头栽倒在呕吐物里，场面恶心又混乱。

但核心战力显然服了随身带的解药。

狼帮老大赵坤带着十几个心腹堵在宴会厅唯一的出口，他身边站着高县基地的雷系首领，那老头穿着藏青色锦袍，手里拄着根镶嵌着雷晶的拐杖，拐杖头在地上敲出“笃笃”的闷响，每一声都像敲在人心上。

“苏晴，你倒是再狂啊！”瘦九捂着流血的肩膀，躲在赵坤身后叫嚣，他身边的陈伟正哆哆嗦嗦地用水系异能给自己止血，“威远基地都成了废墟，你以为就凭你们几个，能掀得起什么浪？”

苏晴背靠一根罗马柱，冰系异能在指尖流转，凝结出两柄半尺长的冰刃，刃口泛着幽蓝的光。她对面站着三个水系异能者，虽然脸色惨白，却依旧咬牙维持着水流屏障，试图困住她的动作。

“王奇，你这条养不熟的狗。”苏晴眼神冷得像冰，“当初在威远基地，是谁把最后半块压缩饼干分了你？是谁在你被丧尸抓伤时，冒着风险给你找血清？现在为了狼帮那点晶核，就把枪口对准昔日队友，你的良心是被丧尸啃了吗？”

王奇被骂得脸色涨红，随即恼羞成怒：“少他妈跟我讲感情！末世里活下去才是王道！你以为你是谁？救世主吗？”他猛地挥手甩出一道水鞭，带着破空的锐啸抽向苏晴面门，“今天就让你尝尝背叛的滋味！”

苏晴侧身避开，水鞭抽在罗马柱上，“啪”地一声炸开一团水花。她趁机欺身而上，冰刃横扫，精准地斩断了另一个水系异能者的手腕。“啊——！”惨叫声中，苏晴足尖一点，身体腾空而起，冰刃在半空划出两道优美的弧线，“嗤嗤”两声刺穿了瘦九和陈伟的肩膀。

“看来你的良心，是真被啃干净了。”苏晴落地时顺势一脚踹在王奇胸口，将他踹得倒飞出去，撞在装饰用的花瓶上，陶瓷碎片混着鲜血溅了一地。

陈伟和瘦九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想往赵坤身后躲，却被一道风刃精准地割破了喉咙。鲜血像喷泉似的涌出，他捂着脖子，眼睛瞪得滚圆，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就没了动静。

林野从横梁上跃下，弓弦还在微微震颤，风系异能卷起地上的碎玻璃，如同锋利的刀片悬在半空：“对付叛徒，就该用叛徒的死法。”他目光扫向不远处的陈天，那土系异能者正用土墙死死堵住江梓豪的去路，“江子，左边有缺口！”

“收到！”江梓豪躲在翻倒的餐桌后，手里的霰弹枪“砰”地一声开火，铅弹在土墙上炸开一个窟窿，露出后面陈天惊恐的脸。“这帮孙子居然提前吃了解药，太他妈不要脸了！”他换弹夹的动作行云流水，金属碰撞声在混乱中格外清晰，“周明，帮我掀了那张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