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百姓觉醒(1/2)

开封城外的汴河码头,晨雾还没散尽,就被一阵急促的号子声撕开。三十多个渔民扛着渔船桨,踩着露水往城里赶,领头的老渔夫缺了截小指,断口处缠着布条,正是前几日被活傀影偶划伤的张老五。他怀里揣着块缺角的木牌,是年轻时打渔被礁石磕坏的,此刻正随着脚步发出“咚咚”的轻响。

“都跟上!”张老五的粗嗓门震得雾珠从柳树叶上滚落,“李道长说了,这些影偶怕‘不全的物件’,咱身上带的伤疤、家里用旧的破烂,都是破他们命门的家伙!”

队伍里的王婶攥着把断齿的桃木梳,梳齿缺了三根,是当年给逃荒的孩子梳头时不小心掰断的。她身后跟着个跛脚的货郎,背着半面铜锣,锣边撞瘪了块,是去年撞见影偶杀人时,情急之下用铜锣砸影偶留下的。

“张大哥,你说这法子真管用?”货郎的瘸腿在石板路上磕出“哒哒”声,“那些影偶刀枪不入,咱这破铜烂铁……”

“管用不管用,试过才知道!”张老五拍着怀里的木牌,缺指的手在牌面上摩挲着,“那天李道长在码头救我时,就是用这木牌抵住了影偶的脖子,那影偶当时就跟被泼了硫酸似的,滋啦冒白烟!他说这些活傀都是用‘全须全尾’的执念做的,咱身上这些伤疤、旧物件上的残缺,刚好能破他们的邪劲。”

说话间,众人已到开封城门。守城的兵丁正举着刀对峙,城门内飘出阵阵驴皮焦糊味,混着百姓的呐喊声。张老五眯眼一看,十几个穿灰布道袍的人正挥舞着皮影线,操控着影偶往外冲,影偶的关节处泛着青光,显然是吸了不少生魂的厉害角色。

“就是他们!”王婶突然红了眼,断齿梳差点被她捏碎,“那天杀我家柱子的,就是领头那个戴黑帽的!他影偶上的金线,跟柱子脖子上的勒痕一模一样!”

张老五突然吹了声口哨,渔民们立刻举起船桨,桨叶上的裂痕、补过的补丁在晨光下格外显眼。货郎猛地敲响破铜锣,“哐当”一声,震得最前面的影偶突然顿住,关节处的青光闪了闪,竟像被震松了线轴。

“真有用!”货郎又惊又喜,跛着脚往前冲,用撞瘪的锣边去蹭影偶的腿。那影偶突然发出刺耳的“嘎吱”声,驴皮表面竟裂开细纹,里面渗出的不是黑血,而是混着稻草的棉絮——原来这些影偶的芯,竟是用百姓的旧衣物、破农具填充的,遇到同源的“残缺”物件,就会产生反噬。

“乡亲们,搭人墙!”张老五的木牌抵住个影偶的咽喉,缺角处刚好卡住影偶的金线接口。影偶剧烈挣扎,却在碰到木牌断口的瞬间软下来,皮影线像被烫化的糖稀,纷纷粘在木牌上。

城门内的百姓见状,也跟着呐喊起来。卖菜的阿婆举起缺了口的菜篮子,篮子上的藤条缠上影偶的胳膊,影偶的驴皮立刻像被虫蛀般剥落;修鞋的老汉将锥子插进影偶的关节,锥子上的锈迹与影偶的青光相碰,竟爆出金色的火星。

“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人群里突然冲出个独臂的铁匠,手里举着把豁口的斧头,正是去年被影偶砍断胳膊的赵老铁。他一斧头劈在影偶的头颅上,斧头豁口处的铁屑飞溅,那影偶“啪”地散成碎片,皮影线在空中乱舞,却再也聚不成形。

戴黑帽的道袍人见状,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黑色令牌,“阴”字在阳光下泛着红光。他将令牌往地上一摔,令牌炸开成无数黑雾,黑雾中浮出个巨大的影偶,影偶的脸是赵玄阴的模样,手里握着把皮影剑,剑刃上缠着七缕发丝——正是从七个县城死者头上薅下来的。

“不知死活的蝼蚁!”黑影偶的声音像两块石头在摩擦,皮影剑横扫过来,剑气削断了旁边的柳树梢,“千机阵已成,你们的残缺根本挡不住!”

张老五突然将怀里的木牌塞进影偶的嘴里,缺角的木牌刚好卡住影偶的咽喉。“你试试!”老渔夫的断指抵在木牌上,鲜血顺着木牌纹路渗进去,“这木牌上有我爹的血、我儿的泪,还有咱汴河渔民三代人的汗,你这邪祟镇得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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