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蛇妖的过往（2/2）

李青捡起地上的匕首，刚要去帮白蛇，却见女子不知何时已变回人形，正用身体挡在她面前。“你快走！”女子的后背渗出血来，染红了白衣，“去暗格救孩子，石板下有机关……”

话音未落，王老板突然从背后偷袭，匕首狠狠刺向女子的心口。李青想也没想就扑过去推开女子，匕首擦着她的胳膊划过，带起道血痕。

“蠢货！”女子骂了一声，眼里却滚下泪来，她突然转身扑向王老板，在他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这是你欠我的！”

王老板痛得惨叫，反手将女子甩出去。女子撞在石塔上，吐出口血，却笑着看向李青：“暗格……在第三块石板下……”

李青顾不上手臂的伤口，疯了似的撬开第三块石板。底下果然有个暗格，十七个孩子挤在里面，最大的不过十岁，最小的还在襁褓里，看见光都吓得缩成一团。

“别怕，我们是来救你们的。”李青的声音发颤，刚要伸手去抱最小的孩子，却被王老板抓住了头发。

“抓住你了！”王老板的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云逍，放了我，不然我杀了她！”

云逍正被水鬼缠住，见状剑气更盛，却不敢贸然上前。李青看着暗格里孩子们惊恐的脸，突然想起女子后背的血，想起画像上那些“待售”的标注，猛地咬向王老板的手腕。

王老板吃痛松手，李青趁机将他推倒，拉起暗格里的孩子就往岸边跑。云逍抓住机会一剑刺穿王老板的肩膀，将他钉在石塔上。水鬼见主人被制服，纷纷沉入水中，水面很快恢复了平静。

“姐姐！”暗格里的孩子们突然喊起来，指着石塔下的白衣女子。李青回头，只见女子的身体正在变得透明，像融化的冰。

“告诉他们……”女子看着孩子们，笑得很轻，“以后别怕水……”话没说完就化作无数光点，融入西湖的水波里，只留下片闪着光的鳞片，落在李青的手心。

李青握紧鳞片，突然想起女子说过，她本是护湖的蛇仙，守护这片水和水里的生灵，是她与生俱来的使命。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官差终于赶来。孩子们被一个个抱上岸，最小的那个抓着李青的衣角，奶声奶气地问：“姐姐，刚才救我们的白衣服姐姐呢？”

李青望着泛着金光的湖面，轻声说：“她变成湖水啦，以后会一直陪着我们。”

云逍走过来，用布条帮她包扎手臂的伤口。“疼吗？”他的动作很轻，像怕碰碎了什么。

李青摇摇头，摊开手心，那片鳞片在晨光里闪着柔和的光。“她没走。”李青轻声说，“你看，她留下了这个。”

云逍看着鳞片，又看了看李青手臂上的伤口，突然伸手将鳞片放在她的伤口上。鳞片化作道白光，伤口竟慢慢愈合了，只留下道浅浅的印记，像片小小的蛇鳞。

“走吧。”云逍拉起她的手，“孩子们还等着回家。”

李青点点头，跟着他往岸边走。阳光洒在西湖上，三潭映月的石塔在波光里晃成金色，像是女子在水里对他们笑。她摸了摸手臂上的印记，突然明白有些守护，从来都不需要理由，就像白蛇守护孩子，就像她此刻想守护这些失而复得的笑脸。

岸边传来孩子们的笑声，混着官差的吆喝，像支乱糟糟却温暖的歌。李青抬头看向云逍的背影，突然觉得，不管前路有多少暗室和符咒，只要身边有这样的人，有这样的光，就没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