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黄仙献祭（2/2）

通风口传来阴无常的怒喝：“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紧接着，面漆黑的旗帜被扔了进来，旗面绣着无数扭曲的骷髅，落地的瞬间就腾起黑雾，所过之处，金液竟开始凝固。

“是蚀骨幡！”李青将婴儿护在怀里，桃木剑上的金光与黑雾撞在一起，发出滋滋的声响，“黄大仙的本命金精快耗尽了！”

云逍捡起那撮焦黄毛，指尖被烫得通红也没察觉。他看着逐渐凝固的金液，突然想起黄大仙刚才的眼神——那不是绝望，是笃定。老黄仙说过，它算过，李青是天命。

“李青！”云逍将焦黄毛塞进怀里，转身冲向李青，“用婴儿的血！心核在他身上，那是玉麒麟的血脉，能激活金精的残余力量！”

李青一愣，看着怀里咯咯直笑的婴儿，又看了眼丹炉裂缝处渐渐黯淡的金光，咬牙咬破指尖，将血滴在婴儿心口的朱砂痣上。

婴儿突然不哭了，小手抓住桃木剑，心口的朱砂痣爆发出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耀眼的光芒，顺着剑穗流遍整把剑。小麒麟像是被点燃，化作道金红色的火焰，拖着桃木剑直刺蚀骨幡。

“轰隆——！”

黑雾与金光在丹炉中央炸开，云逍只觉得耳膜剧痛，恍惚间仿佛看见黄大仙站在金光里，对着他咧嘴笑，左眼的月牙疤格外清晰。

等他回过神，蚀骨幡已经变成堆黑灰，阴无常的气息消失得无影无踪。泉眼的金液重新开始流动，婴儿趴在李青肩头，正把玩着那撮焦黄毛，咿咿呀呀地像是在说话。

黑狐妖的傀儡被灭，小白狐们围着泉眼欢呼，黑狐妖的尸身残留处，长出了丛嫩绿色的草芽。云逍走到丹炉裂缝前，将那撮焦黄毛轻轻撒进金液里：“谢了，老黄仙。”

金液泛起圈涟漪，像是在回应。

李青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它说你是天命，没错。”

云逍望着重新变得清澈的金液，突然明白“天命”从来不是指某个人，而是愿意为守护而牺牲的勇气。黄大仙用三百年的修行换来了这一刻的安宁，就像玉麒麟当年守护黄氏一族，这份传承，才是真正的“天命”。

丹炉的裂缝仍在，但不再往外渗金液，反而慢慢愈合，像是在孕育着新的生机。通风口透进缕阳光，落在婴儿脸上，他正把那撮焦黄毛往嘴里塞，被李青笑着夺了下来。

“该走了。”云逍捡起桃木剑，剑穗上的小麒麟已经变回吊坠，却比之前多了道月牙形的疤，“阴无常跑了，但他肯定还会再来。”

李青点头，抱着婴儿跟上：“下次，该我们守护别人了。”

小白狐们跟在后面，黑狐妖的草芽在风中轻轻摇曳。丹炉旁，那道黄大仙用身体堵住的裂缝处，竟悄悄开出朵黄色的小花，花瓣上，隐约有个月牙形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