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活傀余孽（1/2）

开封府衙的铜铃在暮色里急响，李青刚踏入门槛，就见知府王大人抱着个卷宗，脸白得像张宣纸。他手里捏着块染血的皮影，驴皮上的“阴”字令牌被血浸透，边缘还缠着缕发黑的发丝——与老艺人操控的影偶特征分毫不差。

“李道长，您可得救救开封百姓！”王大人的声音发颤，卷宗“啪”地摔在案上，露出里面的尸格，“陈留县、祥符县……这三天已有七个县城报来命案，死者全是被皮影线勒断脖颈，现场都留着这‘阴’字令牌！”

李青捡起那块皮影，指尖刚触到驴皮，黄麒麟突然对着令牌狂吠，项圈令牌的金光在皮影上炸开，映出无数细小的指纹——至少有五个人的痕迹，绝非老艺人一人所为。

“不止一个操控者。”云逍的青铜剑挑开皮影的关节，里面滚出些暗红色的粉末，凑近闻，带着股熟悉的尸气，“是往生教的‘同心粉’，用五个以上的血亲骨粉混合而成，能让影偶共享施术者的灵力。”

苏荣突然从药箱里掏出块镜片，将粉末撒在镜面上。阳光透过镜片折射，粉末竟在墙上投出个模糊的阵法图，与开封戏台地基下的“引魂阵”同源，只是阵眼处多了个分叉，像条张牙舞爪的蛇。

“是‘分魂阵’！”她的银针在指尖颤动，“他们把赵玄阴的气息分成数股，附在不同的影偶上，每个操控者都能借用他的部分力量，等于同时有五个‘赵玄阴’在害人！”

柳念眉突然指着卷宗里的一幅画：祥符县的死者倒在戏台前，手里攥着半截皮影线，线的另一端缠在戏台柱上，柱身刻着个极小的“徒”字。“这是‘师徒契’的标记，”她的银簪划过字迹，“往生教里，只有赵玄阴的徒子徒孙才会用这种刻法。”

黄麒麟突然纵身跃出府衙，朝着城南的方向狂奔。众人追出去时，正见它对着个挑着皮影箱的货郎龇牙，货郎的帽檐压得极低，袖管里露出的令牌一角，赫然是“阴”字纹样。

“拿下他！”云逍的青铜剑化作道流光，缠住货郎的手腕。货郎挣扎间，皮影箱摔在地上，里面的影偶滚了出来——有穿官服的，有戴斗笠的，每个影偶的胸口都绣着“阴”字，背后贴着张黄纸，上面的生辰八字墨迹未干，正是卷宗里记载的死者命格。

“你们破不了‘千机阵’！”货郎突然怪笑，袖口的令牌“啪”地裂开，化作五道黑影，朝着五个方向窜去，“主教说了，等活傀吸够七七四十九个生魂，镜心殿的大门就会永远敞开！”

黄麒麟的金光瞬间分成五道，追着黑影而去。李青趁机扯开货郎的衣襟，心口处竟纹着朵残缺的白梅，与赵玄阴心口的纹身如出一辙，只是花瓣缺了三瓣。

“你是他的三徒孙？”李青的桃木剑抵住他的咽喉，“老艺人是你大师伯？”

货郎的脸突然涨成紫青色，嘴角溢出黑血：“师祖……不会放过你们……”他的瞳孔迅速涣散，最后一眼望向皮影箱里的个影偶——那影偶穿着件道袍，白梅绣纹歪歪扭扭，显然是初学乍练的手笔。

苏荣掰开他的嘴，从牙缝里掏出粒黑色的药丸，药丸在阳光下融化，露出里面裹着的驴皮碎：“是‘锁魂丹’，用活傀的驴皮做的，一旦被擒就会毒发，让魂魄被影偶吞噬。”

此时，黄麒麟叼着个黑影回来，金光散去，露出个穿灰布道袍的青年，手里还攥着个影偶，影偶的脸竟是李青的模样，眉心点着滴血珠。“他在陈留县操控影偶杀了个秀才，”神兽的鼻息喷在青年脸上，“身上有三种不同的灵力，除了赵玄阴的，还有……清玄师姐的！”

青年突然尖叫起来，声音尖利得像被踩住的猫：“是师祖赐的！他说这是清玄师祖的残魂，能让影偶更厉害！”他突然指向影偶的后脑勺，那里刻着行小字：“七月初七，镜心殿，替身影归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