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符上玄机（1/2）

凤仪班旧址藏在泰山脚下的一片老槐树林里，几间土坯房歪斜地立着，屋顶的茅草被风吹得七零八落，像是随时会塌下来。院门口的石碾子上长满了青苔，碾盘边缘还残留着些暗红色的痕迹，不知是血迹还是陈年的颜料。

李青站在院门外，手里捏着那半张地图，指腹摩挲着红笔圈住的位置。风穿过槐树林，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有人在低声哭泣，听得人心里发毛。黄大仙从他肩头跳下来，鼻子贴着地面嗅了嗅，突然对着西厢房的方向龇牙，尾巴炸成蓬松一团。

“里面有人吗？”老周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院子里回荡，却没人应答。他壮着胆子往里走了两步，脚踢到个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只断了弦的琵琶，琴身上刻着的缠枝莲纹已经被虫蛀得模糊不清。

“小心点。”云逍的桃木剑横在胸前，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厢房的窗户纸破了个大洞，露出里面黑洞洞的角落，像是有什么东西藏在那里窥视着他们。

苏荣打开药箱，取出个小小的罗盘，指针在盘里疯狂转动，始终定不住方向。“这里的阴气很重，而且……”她皱起眉头，“罗盘感应到了文气，很淡，但确实存在，像是从六经里散出来的。”

“六经？”李青心里一动，想起赵玄阴日记里的话，“难道凤仪班和文魄有关？”

就在这时，西厢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道缝，露出只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院中的众人。那眼睛的主人似乎受了惊吓，门又“砰”地一声关上，紧接着传来翻箱倒柜的声响，像是在慌忙藏什么东西。

“老班主？”李青试探着喊了一声，“我们是来打听事的，没有恶意。”

门内的声响停了。过了好一会儿，门才缓缓打开，一个佝偻的老头拄着拐杖走了出来。他穿着件打满补丁的蓝布衫，头发胡子全白了，纠结在一起像团乱草，只有那双眼睛还透着点光亮，警惕地打量着众人。

“你们是……”老头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咳嗽。

“我们想打听李月娥的事。”李青开门见山，从怀里掏出那半块梅花佩，“她是我姑母。”

老头的目光落在玉佩上，突然浑身一颤，手里的拐杖“当啷”掉在地上。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门框上，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来，眼里却滚下两行浑浊的泪。

“月娥……月娥她……”老头哽咽着，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就在这时，院墙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几十张黄符从墙头飞了进来，“啪”地贴在门窗和石碾子上，符纸瞬间亮起黑色的光，将整个院子罩在一片阴煞之气中！

“不好！是往生教的人！”清玄的拂尘猛地甩动，丝线卷住几张飞过来的黄符，用力一扯，符纸在空中炸开，化作黑烟。

云逍反应极快，桃木剑横扫，将贴向李青的黄符挑飞。他低头一看，那些黄符上的邪咒与之前截杀他们的教徒后颈贴的一模一样，只是符纸边缘多了些细碎的纹路，像是用指甲刻上去的。

“他们想困我们在这里！”云逍大喊，“老周，用醒木！”

老周早就把醒木攥在手里，闻言立刻朝着石碾子连敲三下。“破邪咒”的余韵在院中回荡，贴在门窗上的黄符剧烈地颤抖起来，黑色的光暗淡了几分。

老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瘫坐在地上，指着墙角的柴堆，哆哆嗦嗦地说：“快……快躲起来！他们是来找……找六经残页的！”

六经残页？李青心里一紧，来不及细问，拉起老头就往柴堆后面躲。云逍和清玄在前面抵挡，桃木剑和拂尘交织成一张防护网，将飞过来的黄符一张张打落。苏荣则护着小花和小石头，往东厢房退去，手里的银针随时准备出手。

黄符像下雨似的从墙外飞进来，落地后竟自动拼接在一起，在地上形成个巨大的阵法，黑色的雾气从符纸边缘冒出来，渐渐凝聚成鬼影的形状。

“不能让他们把阵布成！”云逍的桃木剑燃起红光，朝着最近的一张黄符劈去。符纸被劈碎的瞬间，他突然发现，那些被撕碎的符片上，竟印着些细小的图案——有的是座小庙，有的是块石碑，还有的是棵歪脖子树。

“这些符纸有问题！”云逍大喊，“李青，捡几张碎符！”

李青闻言，立刻从地上捡起几片黄符碎片。碎片上的图案很小，像是用微雕的手法刻上去的，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将碎片凑在一起，突然发现图案能拼接起来，像是……一幅地图！

“苏姑娘，快来看！”李青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