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陛下,你疯了吗?(2/2)

“你这阉竖,何事如此慌张?”

“小皇子,也,也不行啦!”

“啊……”

皇帝哀嚎一声,晕了过去。

那是他目前尚未夭折的唯一一个皇子,生得明眸皓齿,像美玉雕琢一般。

美中不足的是,大脚趾头长有分枝。

不过,那是熊氏皇室的烙印,天潢贵胄的标记,别家的孩子想有还不可能呢!

他纳闷了,小皇子生活起居有专人伺候,御医也昼夜轮流服侍,怎么还是躲不过去?

是上苍要惩罚他,让他绝后,还是前朝大金的殇帝之咒?

倘若真是殇帝,应该咒他的老爹熊武帝才对呀!

是武帝夺取了殇帝的江山,而孩子是无辜的!

如果自己真的绝后了,那么他精心策划的派人去河防大营传旨的计划,还有什么意义?

……

一座豪华的王府里,总管跑进书房,在主子耳边低低密语。

主子惊道:

“哦,是小桂子去传旨,看来陛下对这件事还是很用心的嘛。你说,他们会走哪条路?”

“奴才以为,他们八成出太平县,北上官道,然后直奔汴州河防大营方向。王爷,钦差卫队走得很慢,正好是咱们的机会。”

主子颔首:

“好,看来咱们的判断丝毫不差。通知人手,截住小桂子他们,从此刻起,咱们瞒天过海的计划正式开始了。”

“太好了!咱们在哪截击为妥呢?”

主子摊开舆图,手指太平县的某个角落,面容肃杀:

“就这里!”

……

汴州城东北三十余里,黄河南岸。

河防大营驻地。

深秋时节,天气晴好,一阵风起,顿觉凉爽。抬头望去,淡淡的轻云在晴空里追逐嬉戏。

黄河大堤犹如一条长龙,由西向东,望不到尽头。堤岸两边遍植柳树和杨树,为数不多的残叶在风中摇曳,死活不愿离开枝头。

怎奈秋风无情,它们摇摇摆摆,终究随风飘零。

河堤上,远远的,尘烟飞起,一匹骏马风驰电掣般而来,忽而左忽而右,忽而疾忽而缓,灵活无定。

乍一看,还以为是匹脱缰的野马。

近看才发现,一个身影,敏捷的从马腹翻到马背上,动作一气呵成。

“好小子,长大以后绝对是一等一的骑兵!”

大堤旁,河湾处,

一位中年汉子,看着少年稚嫩的身影,自言自语,慈爱又自豪。

他是马倌,伺候战马很用心,用勺子把水浇在马背上,再拿起刷子,给排成行的战马梳理鬃毛,清洗马身。

“吁!”

少年又来了,胯下奔驰的骏马通体乌黑,携带着秋风卷过,地上的落叶飒飒飞起,汉子的左袖也随风起舞,

袖子管里空荡荡的。

少年郎约莫十四五岁,身材细长,清新俊秀,丰润如玉。尤其是那鼻梁,如悬胆,看了叫人平添几分欢喜。

“苏叔,我下河洗个澡。”

“天冷,当心着凉。”

汉子还没说完,少年一个猛子已经扎入河里,倏忽间不见了踪影。不大会儿,百步开外的河水深处,探出颗小脑袋。

“苏叔,你看。”

少年抹去脸上的水珠,手里,竟攥了一尾肥硕的大鲤鱼。

“云秋,莫贪玩,正事要紧。”

“知道,知道,烦死了,每天不是读兵书,就是练刀法,真不知有什么用?”

少年清楚,

汉子说的正事,就是练刀。

尽管嘴里嘟囔,他倒也非常听话,稳稳的接住马倌抛过来的长刀,砍削扫刺,有模有样的在水里舞动。

苏叔经常告诉他,水中练刀虽然费力,却可以大幅增加力道,而且更精准。

苦练近半个时辰,少年才获准上来,身上溜光水滑。

苏叔帮他擦干,又给他穿衣穿鞋。

少年俯身端详自己的大脚趾,满脸的嫌弃,又比照苏叔的大脚趾,怏怏道:

“我的大脚趾长得真丑,看着就别扭。”

苏叔安慰说:

“丑什么?不就是多出个分叉嘛,又不是长在脸上,还怕今后娶不到媳妇?再说了,以你爹的地位,给你娶十个媳妇都不在话下。”

“乌噜乌噜……”

少年吐了吐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