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四兄弟祭陵(1/2)

南云秋的二哥名叫南云夏,六七岁时因为和爹娘怄气而离家出走,再也没有回来。

小姑娘的师兄居然也叫云夏!

马车来了,押车的就是云夏,也就十七八的样子,也正是他二哥的年纪。

南云秋目不转睛,对那张面部轮廓似曾相识,但无法确定。

毕竟,那是多年以前的事了,

那时候,他还穿开裆裤呢。

恰巧,那个年轻人也朝他看过来。

二人对视片刻,没有任何反应,彼此都不认识。

黎山帮他包扎好伤口,随口问道:

“小兄弟怎么称呼?”

南云秋摇摇头,不肯回答。

“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他依然保持沉默。

遭受的伤害太多,不敢轻易相信别人,哪怕人家救了他。

“我师公嘱托,让我简单教你点要领,有空你自己多琢磨,多练习。

首先是增加力道,还要注意平衡。

最重要的是,心境上要去除虚浮,方可做到应战沉稳,临危有度。”

……

南云秋很感激老者,感激这帮人。

救命,治伤,还教武功,越想越觉得他们是行侠仗义之人。

此刻,他也注意到了——

对方手中的钢刀,比寻常的刀要长出好几寸,而且好像很眼熟,以前在哪见过。

哦,想起来了,和苏叔那把宝刀很相似!

苏叔不会和他们有渊源吧?

简单点拨后,黎山又道:

“关键是你缺乏实战经验,高手都是打出来的。对了,你的刀法跟谁学的?”

南云秋不好意思再拒绝,敷衍一句,便借口要赶路告辞了。

孤人孤马,落寞的身影消失在大堤上。

小姑娘愣怔发呆,喃喃自语:

“小哥哥,我们还能再相见吗,今后你要多加小心哦。”

“什么,是个断臂之人?”

“是的,师公。从头到尾,他只说了这一句有用的话。”

老者摇摇头:

“应该不是本骥,十几年杳无音讯,他或许已经死了吧。”

他想起那个被逐出师门的徒弟,又心痛地看了看孙女,往事如烟,老泪纵横。

马队走在北去的大堤上,老者忽道:

“此次朝廷平定吴越,不像是真打,更像是做戏。”

“师公何以见得?”

“官兵几乎没有死伤,龙、云两家土司伤亡也不大,根本不像是土兵造反的样子,实际上,就是他们联起手把卢家教训一顿。

我就纳闷了,

卢家已经被赶到偏远的秦望山,远离权力中心,为何他们还要穷追猛打呢?”

黎山点点头:

“如此说来,确实没道理,莫非他们另有目的?”

“嗯,极有可能。信王蒙蔽皇帝,欺瞒朝廷,此举背后必有深意,或许藏着不可告人之企图。

奸人当道,大楚怕是要出乱子了。”

老者处江湖之远,却忧庙堂之事。

如果大楚混乱,女真,高丽那些藩属国必将蠢蠢欲动,销声匿迹多年的前朝大金后裔,也有可能卷土重来。

那时,中州又将再燃战火,受苦受难的还是老百姓。

天下刚刚勉强太平了二十几年,再也经不起战争的摧残了。

前面的马车加快了步伐,云夏挨个检查车厢,车帘掀开,每个车厢里都装了满满当当的人。

而且,都是两三岁的孩子!

……

京城西郊,皇陵。

午后难得飘起零星小雨,山陵内正在举行隆重的祭奠仪式,场面恢宏壮观,气氛庄严肃穆。

在中央最高大最气派的陵墓前,跪了四个人。

最前头的身穿皇袍,其余三人都是王袍。

这里是大楚熊氏皇室的陵寝。

文帝带领大哥梁王,三弟信王,四弟襄王恭恭敬敬跪在父皇,也就是大楚开国皇帝楚武帝的陵墓前祭奠。

武帝冥寿,是皇室每年雷打不动的祭奠之日。

由于今日是整七十的冥寿,所以梁王和襄王不远数百里,各自从封国赶来祭祀。

礼仪极其繁琐,从早上到现在,终于结束了。

文帝又带领兄弟们来到静室,瞻仰武帝打江山时的幅幅画卷,还有使过的兵刃,用过的水囊,穿过的草鞋以及各式各样的用具。

意思无非是,

激励子孙后代,领悟大楚江山来之不易,体察祖先拯焚救溺的艰辛。

更重要的是,

警醒后辈励精图治,延续大楚万世长存。

很多开国皇帝都喜欢这样来教育后代。

当然,为了彰显教育效果,难免有时候会弄虚作假,甚至神话先辈。

比如老大梁王,

他的目光,此时就落在那双草鞋上,鼻孔里轻哼:

睁着眼睛说瞎话,我爹造反时已经是前朝的兵部高级将领,

何时穿过草鞋?

信王则步步不离文帝,左右逢迎,殷勤伺候,目光不时落在文帝的皇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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