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翩翩白衣少年郎(2/2)
“说吧,还有什么事?”
“我要进城!”
“你疯了!
如果我没猜错,他们就是押解你进城的。
既然有幸脱了险,就应该远走高飞,为何还要再入险地呢?”
南云秋面色深沉,戚戚道:
“因为城内还有我的亲人,我唯一的亲人。
如果我走了,她肯定会伤心。
而且,
城内还有我最好的朋友,他是个乞丐,我还没和他道别呢。
我答应过他,
哪天如果离开海滨城,临走前一定会去看他。”
“有情有义,他们有你这样的亲朋,应该感到很欣慰。好,这个忙,我帮。”
少年郎颇为感动,泛起一阵酸楚。
因为他有亲人,却没亲情,至于朋友,一个也没有。
他很羡慕南云秋,不带任何犹豫,笑中含泪答应了。
属下们很纳闷,
哪里来的犯人,竟然能轻易改变他们的王子!
快到城门口,南云秋担心被人认出来,心里忐忑不安,
上次进城时就被吴德刁难,还被勒索了锅底黑。
少年郎看出了他的担心,却云淡风轻,
笑着告诉他:
尽管放心,没人敢拦你。
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到门口把头稍微低低就行。
南云秋很诧异,又仔细打量了少年郎:
年纪和他不相上下,英姿勃发,明眸皓齿,轮廓分明,
妥妥的子都一样的男子。
可是,
这张脸庞尽管再英俊,难道就能大摇大摆的入城?
视吴德那厮为无物?
要知道,这些健壮的马儿,吴德是不肯轻易放过的。
咦,这些马怪怪的,好像和河防大营里那些战马迥然不同。
而且,还挺眼熟的。
哦,想起来了。
程家大院的马场里!
此刻,他蓦然一激灵:
这些人,无论从轮廓,还是装束,还有那马,那刀,都不像是中州人。
难道是异族?
果不其然,离城门还有二三十丈远,
守城的盐丁就慌忙驱散门口的行人,快速搬开路障,自动闪开一条大道,
大伙趾高气扬,畅通无阻。
奇哉怪也!
进入城内,来到僻静处,即将各奔东西时,
白衣少年勒马说道:
“我的任务完成了,你刚刚说有什么重要的隐情,说吧。”
南云秋指着少年胯下那匹纯白如雪一样的坐骑,问:
“它跟你多久了?”
“快五年了吧,我天天骑它,你问这干什么?莫不是还要打我马的主意吧?”
“尊驾误会了,在下哪敢再得寸进尺?
在下的意思是,
您不能再骑它,会伤到你的。”
“你还懂马?”
少年郎很吃惊,
这匹马威武雄壮,耐力好,速度也快,是他的心爱之物,形影不离。
可不知怎的,
半个多月前,在草原上的一次射猎中,
它突然前蹄弯曲,失去平衡,将他甩出三丈多远。
幸好是跌在茂盛的草窠上,额头上撞了个包,腿上蹭破点皮。
要是在两军对敌的疆场,早就被取了脑袋。
他找好几位马医仔细看过,什么毛病也没有发现。
此事萦绕在他心头许久,始终挥之不去。
“在下不敢说懂马,但是养了很多年马,多少有些经验。
尊驾的马确实有问题,还是趁早换掉的好,
否则,危急时刻会酿成大祸。”
少年郎十分惊诧:
“是嘛?我也爱马,却不如您懂马,能说说你是怎么发现它有问题的吗?”
“我来告诉你吧……”
南云秋目光落在马腿上,侃侃而谈。
“刚才在郊野时,在下仔细观察过,它奔跑时微微右倾,
说明吃重在右边,
可是您坐的很端正,身上又没有任何重物,只能说明:
它的右前蹄受过伤。
如果再去郊野射猎,您可以注意一下,
它的四蹄留下的印子,深浅应该略有不同。”
南云秋很有把握,
少年郎听进去了,懊恼道:
“奇怪,为何那么多马医都没有发现。
敢问它到底伤在何处,为何受伤,还有得治吗?”
“没得治。至于为何受伤,这个不太好说,也不方便说。”
他边说,边打量少年身旁的随从。
少年很聪慧,沉着道:
“没事,他们都是我的心腹,但说无妨。”
南云秋脸色不安,幽幽道:
“基本可以断定,它是被人故意所伤。
伤处应该在上下肢的关节处,被某种锐器如暗针,或者铁钎子之类的东西所伤。
轻易看不出伤口,平时也没有大碍,
可一旦快速奔跑,
如果蹄子再不小心踩到硬物,
就会触发隐伤,酿成重大祸端。
轻者伤残,重者……”
南云秋戛然而止,其实也不用说下去了。
少年郎不再言语,若有所思。
猛然间,
他不由自主抖动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