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这柴禾有问题(2/2)

藏在山腰间的小头目等得不耐烦,气得暴跳如雷,恨不得抽自己耳光。

怎么派这个蠢货去?

而驴脸则幸灾乐祸,巴不得阿黄被识破,被宰了才好。

“哎呀,是我不好,光顾着说话,忘了正事。来,这是正午刚打的山泉水,甜着呢。”

樵夫放下柴禾,解下水囊,递到南云秋面前。

“多谢大叔。”

南云秋打开盖子,急不可耐的牛饮几口,然后感激的望向樵夫。

“没事,你喝完也行,反正我一会就要到集市去,不愁没水喝。”

“那就多谢大叔了。”

南云秋大快朵颐,咕嘟咕嘟,很快,水囊瘪了。

此刻,无意中,他的目光落在樵夫的柴禾上,心里咯噔一下:

这柴禾好像不大对头!

尽管叫不出这种植物的名字,但他刚进萧县境内时,在池塘边看到过这种东西。满地都是,叶子虽然泛黄脱落了,但枝条却依旧是浅绿色。

而这堆柴禾,

全是干枯的,至少被砍了三个月以上,否则不可能一点水分都没有。

霎时间,他心生警惕,放下水囊:

“大叔,你这是什么柴禾,好像不是刚砍的。”

阿黄一听,要露馅了,禁不住脊背发凉,心里痛骂老大:

“既然选择了做山贼,直接上手抢才是正道,干嘛学人家文人去玩心眼?他娘的,怪累的,还差点被识破。

还有,这是从哪儿淘换来的狗屁蒙汗药,到现在还他娘的不见效?

狗娘养的,买药钱肯定被老大私吞了!”

也罢,不装了,确实怪累的。

他这个憨货,居然抽出扁担,也不管是不是人家对手,抬头就打向南云秋。

不料,扁担却扑了个空。

只见南云秋身子一软,晃悠悠的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阿黄心花怒放,扔下扁担,擦擦额头的汗,开始检查战利品。

山腰的两个人见状,一溜小跑,生怕落在后面。

“这小子怎么办,宰了他?”

驴脸赶紧奉承:

“埋了还是扔了,咱们听大哥的。”

老大掂了掂手中的银子,看了看战马,大发慈悲:

“算了,拿了人家这么多东西,再要人小命也过意不去。老规矩,还是扔到东边那坑里去。”

三个混蛋其实都清楚:

东坑那里夜晚常有野兽出没,即便他们不动手,南云秋也会成为野兽的腹中餐。

面善心黑的阿黄,还乐呵呵打趣道:

“人嘛,哪有不死的呢?那就看他的造化了。”

说完,扛起柴禾,三人哼着小曲进山了。

天黑了,夜风冷冷吹过,南云秋从迷迷糊糊中醒来。

刚才他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中,

他不慎失足坠入狼窝,有只公狼龇牙咧嘴,猩红的舌头舔他的脸,好像是在举行开斋前的礼仪。

他觉得脸上有点痛,又有点痒,慢慢睁开了眼睛,赫然发现:

一团黑乎乎毛茸茸的东西就在眼前。

畜牲鼻孔里冒出热气,打在他脸上,带着一股腥膻。

“啊!”

他一声惊叫,把老狼也吓一跳,后退两步,仍直勾勾的盯住他。

它也懵了,

猎物怎么会动弹?

自己生平吃了那么多两脚兽,还是头一回遇到这样子的。

土坑很大,也很深,应该是废弃的矿坑,在这荒郊野外的地方非常瘆人。

野狼见猎物除了惊叫,也没什么其他本事,大嘴一张,猛咬过来。

南云秋手无寸铁,又浑身乏力,下意识的抬脚就踹,狼头上重重挨了一记。

他伸手四处踅摸,想找个兵器,哪怕树枝也好,却一无所有。

“呜!呜!”

野狼分明生了闷气,很聪明的屈伏前蹄,竖起了獠牙。

南云秋故伎重演,老狼却侧身躲开。他本来就躺在斜坡上,脚蹬空后,顿时失去平衡,身体骨碌碌朝坑底滚落。

老狼穷追不舍。

南云秋蜷伏起身体,双手护起脸,极力躲避,但左臂还是被咬到了。

他狠狠挥拳砸在野狼鼻子上,畜生护疼,松开嘴巴,朝天狂嚎一声。

不妙,这畜生好像在发信号,招呼同伴。

本来自己就落下风,要是再来几头狼,今晚必定葬身于此。

野狼禁不起独享猎物的诱惑,在同伴来分享食物之前,它还要再尝试一番。

在这个坑里,它还从没失过手,有一种强大的气场和优越感。

“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