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爱恨(1/2)
阿其那勃然大怒,瞬时间觉得,自己的王冠不是黄金打造,而是翡翠制成,
绿油油的。
可是,
没有确凿的证据,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关系又特别和睦,
不便撕破脸,更不宜追究,
弄得满城风雨,对谁都不利,于是便把火气发在了偏妃身上。
不给好脸色,还冷嘲热讽,恶语相向,
就差拳脚相加了。
他本来就不待见偏妃,只不过因为她生下了儿子有功,
才有了立身之地。
恨屋及乌,连带着阿拉木都受到连累,好端端的被叫过去训斥,话非常伤人,
把阿拉木说得一文不值。
母子俩抱头痛哭,却不知问题出在哪里,白白遭受了冤屈。
可惜阿木林也不知情,
还以为自己做了件好事,又去打听偏妃吃了山参后痊愈了没有,
更加授人以柄,落下口实。
塞思黑抓住机会,又暗中大做文章。
随后,
谣言慢慢在王庭传播,渐渐蔓延,阿拉木才明白中了奸人诡计。
毫无疑问,幕后黑手必是塞思黑。
在他战马身上动手脚之人,背后主谋也必然是塞思黑。
因为如果他倒了,王叔倒了,
最大的获益者就是他的大哥!
母子俩不受偏爱,阿拉木心绪恍惚,怨天尤人。
其实,
让他连日挑灯夜饮的真正原因,还是因为南云秋。
月余以来的相处,
他俩曾把酒言欢,对月长吁,共同诉说胸中的苦闷和遭遇,
彼此从对方寻求安慰。
那些日子,
只要和南云秋在一起时,他就倍觉安全,舒心,惬意。
那种情感很复杂,也很奇怪,
任凭怎么驱赶,都挥之不去,紧紧萦绕心头。
他很想去找南云秋,却放不下尊严,
南云秋来找他,他又端着架子,
吩咐侍卫拦驾。
见了又恨,不见又想,盼着他出现,又强躲着他。
陷入爱恨不清的纠葛中,他无法自拔,
只得借酒浇愁。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来,再作长夜之饮。”
阿拉木一头栽在桌上,
酒杯却紧紧攥在手里,残酒滴滴落下,泪珠颗颗飞滚。
心有灵犀一线通,
南云秋也在哭泣。
但和小王子不同,他没有资格灌醉自己,
排解烦忧最好的办法就是练刀。
唯有战胜辽东客,挫败对方的阴谋,才是对阿拉木最好的慰藉,
最好的报答。
刀花缠绕,人刀合一,分不清刀在哪,也分不清人在哪。
隔着帐篷,
能看到里面的身影上下翻飞,动若脱兔,静如处子。
舞到动情处,夜阑不知眠!
日日纵酒,夜夜惊起,阿拉木人憔悴,身消瘦,脸上灰暗,失去了往日的光采。
昨晚,
乌蒙大胆犯上,扔了他的酒杯,强行把他架走了。
芒代则苦口婆心,陈述利害,恳求以大局为重,阿拉木才勉强答应,总算好好歇息了一晚。
昏昏沉沉,
直到晌午才醒来,腹内空空,体味到难得的饥饿感。
胃口好了,精神也好了,有些事情也突然间想通了。
午后,
春光明媚,枝头上鸟雀成双成对,欢快的鸣叫。
阿拉木不疾不徐,信步而走,鬼使神差的来到南云秋帐外。
犹豫好一阵子,仍原地踟蹰,
心想:
要不要主动去找他,抑或他发现我来了,
会出来迎接我?
如若相逢一笑,很多的误解和不快,或许就能烟消云散。
流连许久,
他鼓起了勇气,进入之后,才发觉帐内空无一人。
侍卫告诉他,南云秋大早就出去了。
落寞又猛然袭来,
好不容易,装作不经意间来看他,却看了个寂寞。
阿拉木略有不快的问道:“他那么早出去作甚?”
“应该是射猎吧,他经常这样。”
“他这几天情绪如何?”
“情绪好得很,今早出门时还高高兴兴的。对了,他还带了包袱,又要了几张面饼和奶酪。”
这下,
阿拉木更觉烦闷了。
心想,
我相思成疾,日渐消瘦,你却兴高采烈,跟没事人一样。
我们今天隔阂到如此地步,
难道你就一点不难过吗?
你是铁石心肠,丝毫不在乎我们的情感吗?
抑或在你眼里,
我们之间真的就是相互利用吗?
百夫长闻言,大惊道:
“咦,他带着包袱和吃的喝的,莫非是跑了不成?”
阿拉木狠踹了他一脚,骂道:
“一天到晚疑神疑鬼,今后不许再诬陷他。”
百夫长揉揉屁股,很委屈。
明明是主子疑神疑鬼,却赖在他头上。
阿拉木那番话,说得慷慨而自信,
其实,内心里惊慌失措。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入寝帐,
赫然映入眼帘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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