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蛇鼠一窝(2/2)

我告诉你,

我南云秋不是乞丐,不会再寄人篱下,不想再看你程家的脸色。

我现在就走,

你们可以安心了吧?”

严氏气得脸色铁青,花枝乱颤,脸上刚敷的脂粉层层剥落。

“小贱种,

你身为犯官家属,罪人子女,竟然敢骂我?

打伤我的宝贝,你还有理了,今天要是不给它磕头赔罪,

老娘叫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揭人伤疤的八个字实在太恶毒,南云秋试图将它藏在心底。

那是他永远的痛!

可是严氏脱口而出,不加掩饰,说得很响亮,说得很流畅,

背后肯定是经常挂在嘴边,

如同利刃再次狠狠割开他的伤口。

如果是白世仁这样说,他反倒能接受。

可严氏,

是他姐姐的婆婆,也这样说,南云秋毫无准备。

他懵了,心碎了,犹如遭到一记重击。

恶妇,毒舌,疯婆子,心如蛇蝎,

最毒不过妇人心……

南云秋想不出用何种言辞来形容严氏,呆呆地说不出话。

“小畜生,我的宝贝要是伤到了,你十条命也不够赔的。”

“它一直在吠我,你无动于衷,它追着咬我,你不闻不问。

我问你,如果它咬伤我又该怎么办?

在你心目中,你家狗的命比别的人的命还要高贵,

还要值钱吗?

想起时三,他义愤填膺:

“我的兄弟有难来找我,你不但骗他说你家没这个人,还纵狗咬人,

到现在他腿上还留了块很大的伤疤。

他穿得是寒酸点,落魄点,可他也是个活生生的人,

你就这么冷漠吗?

你跟他是同类,却讨厌他反感他,你跟狗不是同类,却那么亲近。

我都怀疑,你是人还是狗?”

“你,你敢骂我是人?哦,骂我是狗?

好,小畜生,今天叫你尝尝厉害。

宝贝,咬死他!”

严氏浑身哆嗦,词不达意,怂恿恶犬再次作恶。

而她则倚着门,等待看好戏。

果然是同类!

只见恶犬四爪抓地,纵身向南云秋扑去,龇牙咧嘴,

它还想尝尝前几天那人肉的味道。

严氏在旁边使劲撺掇,恶犬更得意了,

转眼间到了跟前,狗窦大开。

南云秋忍无可忍,不再忍受,手按刀柄,白光闪过,

恶犬一分为二。

两堆黑乎乎的肉,分为两个方向落在地上,狗血四溅,恍如下起了血雨。

“啊……”

严氏目睹宠物成了肉块,血脉喷张,发出牲畜的哀鸣。

忽又觉得眼前金星乱窜,瘫坐在地上,撒泼打滚,

疯了一样大喊道:

“杀人啦,天贵,杀人啦!”

呼啦啦从院子里跑出来十几个人,有护院的,有奴仆,还有使唤丫头。

程天贵昨晚醉酒,还躺在屋里睡觉,听到喊声,

气势汹汹拎着剑冲出来。

看到门外的场景,愕然心惊。

这小子昨日侥幸逃脱,官差正在四处缉捕他,居然还敢回来,

存心寻死吗?

接着又愣了。

南云秋为什么要杀母亲的宝贝?

莫非发现了程家的所作所为,特意上门来寻仇?

程天贵记得他爹的话,心里很想干掉南云秋,一了百了,

可是瞅了瞅对方还在滴血的钢刀,杀气腾腾的脸庞,

寻思,就自己那两下子,未必是对手。

此刻撕破脸反倒不美。

暗自琢磨如何能先稳住对方,然后再想办法。

因为他蓦然发现:

南云秋包裹背在身上。

说明是要远走高飞。

不能让他走,一定要留住他。

“云秋,是你啊!哎呀,我找得你好苦。”

程天贵把剑入鞘,驱散家仆,乐呵呵的走到妻弟跟前,

颇为关切。

“快说说,鱼仓械斗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到底和华参军有没有贩私盐?

官差说你和他们有牵连,我当然不相信。”

对这个姐夫,南云秋更不相信,刀仍然握在手中,

于是说出了前因后果,然后惨然一笑:

“连姐夫你都怀疑我贩私盐,真是悲哀!

我告诉你,真正的凶手是严有财,他才是罪魁祸首,是他搞的鬼。”

“你血口喷人,有财怎么会是凶手?”

严氏气急败坏,突然插嘴。

程天贵非常尴尬,本来编好的说辞也说不出口了。

南云秋更惊奇,

这个恶妇怎么会替凶手严有财说话,还把姓也省略掉,

亲昵的只称呼名字?

他俩之间有什么渊源吗?

严有财,严氏,都姓严,

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