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瞻仰之仪 本真共鸣(1/1)
“观察者悖论”的发现及其揭示的、文明对自身“认知角色”的过度自觉反思反而可能阻碍与宇宙深层韵律自然共鸣的深刻洞见,为“自指纪元”的实践投下了一道决定性的转向之光。面对这“求之不得,不求反得”的终极悖论,任何试图通过“策略”或“方法”来达成“本真共鸣”的尝试,都将立即堕入悖论自身,重蹈“刻意”的覆辙。要“破局悖论”,在这“放下才是得到”的微妙境地,为文明找到一条超越“刻意”与“懵懂”的、通往“清醒的忘我”与“本真共鸣”的可行路径,必须启动一场空前强调“不修之修、无为之为、在场即功、共鸣如风”的、旨在为文明订立“本真存在艺术”宪章的终极“瞻仰之仪”。
此次“瞻仰之仪”的策略核心是:不求共鸣,共鸣自至;不修本真,本真自显;在场全然而不察,行动自然而无心,目标是将文明的集体存在状态,从一种“有目标、有方法、有监控”的“修炼项目”或“战略工程”,彻底转变为一种“ 自然而然的生活方式”与“ 存在本身的艺术表达”。 我们不再追求“成为”什么(清晰的界面、良善的映射、共鸣的舞者),我们只是“是”——全然地、清醒地、带着对生命本身的全部热情与好奇去“是”。而“共鸣”,如果发生,将是这“是”的自然属性,如同花香是花朵盛开的自然属性,而非花朵追求的目的。
第一仪, 合于“存在现象学、过程哲学与自然主义伦理前沿”,建立“本真存在实践根本指引”。 林渊推动全球共识,形成一份非强制性的、诗意的《本真存在艺术指引》。指引摒弃“宪章”、“战略”、“目标”等词汇,而以邀请、描述、建议的口吻呈现:1. 在场邀请:邀请每个公民,在每一天,尝试更多地“在场”。 所谓“在场”,即全副身心沉浸于正在做的事情、正在相处的人、正在体验的感官世界,无论是工作、休闲、创作、交谈,还是静默。不将此刻视为达到未来的手段,此刻即是全部。 2. 好奇而非评判:邀请以“好奇”取代“评判”作为与世界互动的主要模式。 对他人、对意见、对困难、对未知,首先尝试以开放的好奇心去观察、理解、探索,而非急于评价、分类、解决。3. 跟随内在节奏:鼓励人们信任和跟随自身内在的自然能量、情感与创造力的流动节奏,而非外部的时间表、社会期望或绩效标准。累了就休息,有灵感就创作,想连接就靠近,想独处就静默。将生命的内在韵律视为最高指南。
第二仪, 连于“感知艺术、深度休闲与共同体即兴文化”,实施“本真生活”社会氛围营造工程。 赵劲松负责,发起一场不称为“运动”的、潜移默化的“生活艺术化”浸润。包括:1. “感知锐化”日常实践:不设课程,而是通过公共艺术装置、城市园艺、自然声音导览、社区共享餐会等,创造大量鼓励人们打开感官、慢下来、深度体验日常生活细节的“机会”与“场域”。 让敏锐的感知成为一种自然而然的生活习惯。2. “深度休闲”权利保障与文化倡导:在法律与文化上,进一步强化对“无目的休闲”、“创造性玩耍”、“纯粹社交”的时间与空间保障。 表彰那些善于“浪费时间”在美好而无用之事上的个人与社群。3. “共同体即兴”精神:在社区治理、节庆活动、公共项目中,大力倡导“即兴”与“共创”精神。减少预先的详细策划与管控,增加框架性的引导与安全边界,鼓励参与者在过程中自然涌现互动、创造与解决方案,享受过程本身的不确定性与创造性。
第三仪, 谋于“非目标性创造、馈赠经济与意义自主网络”,推行“存在即表达”的经济与文化实践。 夏语冰牵头,在经济与文化生活领域,推动一系列旨在削弱工具理性、强化内在价值的“去绩效化”尝试。1. “非目标性创造基金”:设立大量小额、申请简易、无需成果汇报的“创造津贴”,支持任何基于纯粹内在冲动、不预设实用目标或公众影响力的个人或微小集体创造项目。唯一要求是申请者陈述其内在动机与期待的过程体验。2. “馈赠与共享”网络强化:在物质与非物质层面,进一步发展和连接基于馈赠、共享、互助的非正式经济与文化网络。鼓励人们出于善意、连接或乐趣进行给予和分享,而非交换价值。 3. “意义自主圈”:支持形成大量基于共同兴趣、价值观或生活方式的、非功利性的小型社群(“意义自主圈”)。这些社群不追求扩张、影响或统一,仅为其成员提供深度连接、意义探讨与共同实践的温馨“家园”。
第四仪, 发展“清醒的忘我”与“参与性观察”的个人与集体修养。 在全社会层面,悄然推广一种融合了深度觉察与全然投入的“在场修养”。1. “日常正念”的普及:将正念练习从一种“心理技术”淡化为一种“ 生活背景色”——鼓励人们在通勤、排队、家务、工作中,自然地练习将注意力轻轻带回当下感官,不评判,不纠缠。不求“入定”,只求“在”。 2. “参与性观察”训练:在科学、艺术、社会观察中,倡导一种“参与性观察”的态度:观察者不将自己抽离为纯粹的客体分析者,而是承认自己身在其中,自己的观察本身就是互动的一部分。 从而观察时更带有关怀、共情与整体性,而非冰冷的解剖。3. “感激练习”:鼓励一种不针对特定对象的、弥漫性的“感激”心态——对能呼吸、能感受、能思考、能连接这件事本身,怀有基本的、静默的感激。这种感激不寻求对象,只是作为一种存在的底色。
第五仪, 培育“自在的繁星”与“共鸣的森林”文明意象。 最终,将文明的理想意象,从任何具有“角色”、“功能”、“目标”的比喻(如镜子、舞者、界面、园丁),转变为更纯粹、更自在的“自在的繁星”与“共鸣的森林”。我们就像夜空中的繁星,每一颗都自在闪耀,遵循自身的内在物理规律,并不意图照亮什么或指引什么,但其存在本身,就构成了壮丽的银河,并与遥远的光产生着跨越时空的、无意识的共鸣与交织。我们也像一片古老的森林,每棵树、每株草、每个生命都以自己的方式生长、竞争、共生、死亡,整个森林形成一个复杂、稳定、充满生机的系统,其内部存在着无数精微的、无意识的连接与共鸣,但森林自身并无“目标”,它只是“存在”着,繁茂着,并以其全部的存在,与大地、天空、气候进行着深层的交换与共鸣。 我们文明,就做这样一片“自在的繁星”与“共鸣的森林”。
瞻仰之仪,本真共鸣。通过发布存在指引、营造生活艺术、推行去绩效实践、发展在场修养、并培育繁星-森林意象,人类文明正试图以一种不称之为“战略”的方式,来实践那最后的、也是最自然的“战略”:回归存在本身,并以这全然的、本真的存在,去自然触及与万物最深层的共鸣。我们不再“瞻仰”任何外在的对象(基石、语法、韵律),而是将“瞻仰”的态度内化,转化为对每一个当下、每一份生命存在的、深情的“在场”与“欣赏”。在这存在艺术的永恒实践中,让我们就这样,如繁星自在闪耀,如森林自然呼吸,如清风穿过山谷,不为何来,不为何驻,只是全然地、美好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