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暗流初涌（2/2）

就在她踏出当铺大门，汇入街道人流时，并未注意到，当铺二楼的窗户后，一双贪婪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她的背影。那朝奉对身旁一个伙计模样的人低声道：“去，跟上她，摸清她的底细。这丫头身上，恐怕不止这点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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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昭怀揣银票，并未直接返回那个令人不快的“家”，而是在镇上采买了一些耐存放的干粮、一套换洗的粗布衣裳，以及一些基础的防身药物——并非灵药，只是凡间的迷烟、解毒散之类。

她行事低调，专挑人多的地方走，但一种被窥视的感觉，如同附骨之疽，始终萦绕不去。是当铺的人？还是……墨渊的人？

她加快脚步，拐入一条相对僻静的巷子，想借此判断跟踪者的情况。然而，刚走入巷子深处，前后竟出现了三四条人影，堵住了去路。为首一人，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正是当铺里的那个伙计。

“小姑娘，当了好东西，就想这么一走了之？”那伙计搓着手，逼近几步，“识相的，把身上的银票和值钱东西都交出来，爷几个还能让你少受点苦。”

云昭心下一沉。她如今这点微末力量，对付一个张妈尚可，同时面对几个身强力壮、可能还懂些拳脚的男人，胜算极小。

她暗中扣住了袖中的迷烟，计算着风向和撒出的时机。

就在剑拔弩张之际，一个带着几分慵懒和戏谑的声音，突兀地在巷口响起。

“本尊倒是好奇，什么时候，这清水镇的地头蛇，也敢动我的人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墨渊不知何时已斜倚在巷口的墙边，依旧是那身玄色衣袍，姿态闲适，仿佛只是路过。但他那双深邃的眸子扫过那几名混混时，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威压。

那几个混混顿时脸色煞白，双腿发软，连滚带爬地跪倒在地：“墨……墨爷！小的有眼无珠！不知是您的人！饶命！饶命啊！”

墨渊看都没看他们一眼，目光落在云昭身上，唇角微勾：“看来，你这里的麻烦，还不止一桩。”

云昭紧绷的心弦微微一松，但警惕未减。她收起迷烟，看向墨渊：“阁下跟踪我？”

墨渊轻笑一声，不置可否，只是慢步走来，随着他的靠近，那几个混混更是抖如筛糠。他走到云昭面前，略一俯身，几乎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

“跟踪？若我真想跟踪，你便不会发现。”他语气玩味，“我只是恰巧觉得，一个身无长物、病骨支离的孤女，却敢只身前往汇通当铺典卖‘清心玉’……这份胆识和眼力，很有趣。”

云昭瞳孔微缩。他果然知道！他甚至清楚她当了什么！

直起身，墨渊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随手抛给她一枚看似普通的黑色玉佩，玉佩上雕刻着繁复的暗纹，中央是一个古朴的“墨”字。

“清水镇的水，比你想象的深。戴着它，至少在离开此地前，能让你省去许多诸如今日这般的‘麻烦’。”他语气随意，仿佛在谈论天气，“当然，你若不愿，扔掉亦可。”

说完，他不再多言，转身，身影如同鬼魅般，几步便消失在巷口，仿佛从未出现过。只留下跪地不敢起身的混混，以及手握那枚触手温凉、似乎蕴藏着无形力量的黑色玉佩，心中波澜骤起的云昭。

他究竟意欲何为？这玉佩，是庇护，还是……另一种形式的监视？

巷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带着深秋的凉意。云昭握紧玉佩，知道这看似平静的清水镇，她必须尽快离开了。而前路，似乎因墨渊的再次出现，变得更加迷雾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