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灵犀相通道初成（2/2）

“我灵族之力，主‘生发’与‘创造’，”云昭喃喃低语，目光怔怔地看着两人力量交融处那团柔和的光晕，“而你的剑仙之力，主‘肃杀’与‘守护’……它们本该相克……”

“阴阳相生，动静相宜。克，未必不是生的另一种形式。”谢无妄沉声道，他感受着体内前所未有的舒畅与生机，眼神愈发明亮，“昭昭，你还不明白吗？这或许并非巧合。”

他凝视着她，一字一句，重若千钧：“前世你献祭自身，以灵族之心平息灾劫，是为‘终结’，亦可视作一种极致的‘肃杀’。而我的力量核心，恰在于此。今生你携灵族本源重生，代表着‘伊始’与‘新生’。我们的力量，我们的命运，从一开始就是一体两面，互为因果，循环不息。”

他顿了顿，说出了那个石破天惊的猜测：“这并非简单的灵力交融，这更像是……大道互补。一条从未有人走过的，仙灵共存之道。”

“仙灵共存之道……”云昭重复着这几个字，心潮澎湃。若真如此，那她一直以来纠结的仙门与魔域、灵族与人族的界限，在她与谢无妄之间，似乎被一种更高层次的力量所消弭了。他们的结合，不仅仅是情感的归属，更是大道意义上的必然。

她尝试着主动引导体内那股交融后的全新力量，它呈现出一种淡淡的混沌色泽，既有仙力的清正纯粹，又包含了灵力的蓬勃生机，更隐隐带着一丝包容万物的道韵。心念微动间，那力量便如臂使指，在她指尖凝聚成一朵小小的、不断在生灭间循环的灵力莲花。

谢无妄看着那朵莲花，眼中惊叹之色更浓。他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平衡与无限可能。“看来，我们无意中，踏上了一片无人涉足的道途。”

殿内再次安静下来。阳光移动了几分，将两人的身影拉长，交织在一起，仿佛他们此刻交融的力量，密不可分。

云昭依偎在谢无妄的肩头，虽然他的伤势仍未痊愈，但那股萦绕在他周身数百年的孤寂与冰冷，似乎已被这新生的力量彻底驱散。她心中充满了某种坚实的、充满希望的宁静。前路依旧遍布荆棘，玄石长老的阴谋、仙门的敌视、三界未来的变局，都如同悬顶之剑。

但此刻，她不再感到彷徨与孤独。

然而，就在这片宁静与希望之中，云昭的识海深处，那团新生的、混沌色的力量微微波动了一下。一股极其微弱、却无比古老苍茫的意念，如同沉睡了万古的巨龙，悄然翻动了一下身躯。它并非恶意，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纯粹的“存在感”，仿佛在提醒她，这力量所代表的，远不止她此刻理解的“互补”与“共存”这般简单。

这力量的尽头，究竟是什么？

云昭轻轻闭上眼，将那一丝突如其来的、深不可测的悸动压在心底。路要一步步走，至少此刻，他们拥有了彼此，也拥有了面对未来的、独一无二的基石。

窗外的光温暖而明亮，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然来临。而他们的道，也于此刻，真正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