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阵法崩解，仙尊出手（2/2）

谢无妄没有回应她的感谢。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刻刀，细细描摹着她的眉眼，她的轮廓，她强作镇定时微微抿起的唇线。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压得周遭的空气都几乎凝固。

许久，或许只是一瞬，他终于开口，声音依旧是那般冰冷如玉，却似乎比平时低沉了半分：“逆转上古‘归流阵’，以练气之身，引动星辰之力强行疏导……你，从何处习得此法？”

云昭心中猛地一凛。他果然看出来了！这归流阵是她前世在一处上古遗迹中偶然所得，早已失传于今世，她方才情急之下，只用了一丝皮毛引导，竟被他一眼看穿！

她不能暴露身份，至少现在绝不能。

“回仙尊，”云昭头垂得更低，声音平稳地抛出早已想好的说辞，“弟子不知何为归流阵。只是幼时曾得一残破古籍，上有几笔古怪图谱，方才见这阵法能量流向与之有几分相似，情急之下，便冒险一试……”

这个借口漏洞百出，但她赌的就是一个“死无对证”。

谢无妄静静地听着，眸色深沉，看不出是信还是不信。

就在云昭以为他会继续追问时，他却忽然移开了目光，扫向她身后那些惊魂未定的弟子，淡淡道：“心性尚可，应变不足。”

这话不知是在评价众人，还是独独说给她听。

随即，他广袖微拂，一道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将云昭以及所有参与试炼的弟子包裹，下一刻，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已被安然无恙地送出了幻阵，回到了考核广场之上。

广场上，所有等待结果的人，包括脸色铁青的林薇薇和诸位长老，都目睹了谢无妄降临、出手、并与云昭单独对话的全过程。

无数道目光，惊疑、羡慕、嫉妒、探究，齐刷刷地聚焦在刚刚落地的云昭身上。

云昭却无暇他顾。她的脑海中，反复回放着谢无妄最后看她那一眼——那不再是单纯的探究，而是一种近乎确定的、复杂到极致的眼神，仿佛穿透了她伪装的皮囊，直视她灵魂的最深处。

他，究竟认出了多少？

而此刻，独立于已恢复平静的幻阵上空，谢无妄负手遥望着广场上那个逐渐被人群关注的身影。寒冰般的面具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尖几不可察地轻颤了一下。

脑海中，是她方才在阵眼中，那冷静、决绝、甚至带着一丝与他记忆中那人如出一辙的、对阵法之道近乎傲慢的自信神态。

“找到你了……”

一声极轻的、几乎逸散在风中的低语，带着百年孤寂终见微光的沙哑，悄然落下。随即，他身影缓缓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整个广场，因他这破天荒的举动，而暗流汹涌，猜测纷纭。

悬念

谢无妄那句消散在风中的“找到你了”，是否意味着他已经确认了云昭的身份？他接下来会如何对待这个“死而复生”的故人？而云昭那拙劣的借口，又能隐瞒多久？仙尊前所未有的关注，对她而言，究竟是福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