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棋逢对手，初露锋芒（2/2）

良久，良久。

刘秀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他移开目光，看向跳跃的烛火，脸上露出一丝复杂难明的神色。有惊叹，有忌惮，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

他需要河北的支持，需要真定王府的兵力。眼前这个女子，不仅是联系的纽带，其本身所展现出的智慧与魄力，也远超他的预期。若能真正收服她，让她为己所用，无疑是一大助力。而一个拥有如此母亲的儿子，若悉心培养，或许真的能成为优秀的继承人。

至于阴丽华……想起那个温婉柔顺的表妹，刘秀心中掠过一丝淡淡的愧疚，但很快便被理智压下。丽华固然是他心中的白月光，但比起实实在在的江山霸业，个人的情感必须让步。

况且，郭圣通提出的，本就是礼法所规定的嫡长子继承制，他并无理由反对。

“圣通，”他重新看向她，目光已经恢复了帝王的沉稳与深邃，带着一种做出重大决定后的郑重，“你所虑，甚远，亦在情理之中。”

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在斟酌每一个字的分量。

“嫡长子继承，乃宗法根本。若天佑你我，他日你诞下麟儿，只要其品性端正，才德堪配，孤……必不负今日之言。”

他没有给出百分之百的保证，留下了“品性端正，才德堪配”的回旋余地，这是政治人物说话的习惯。但郭圣通知道，这已经是现阶段她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有了他这句承诺，她就有了名正言顺争取和运作的空间！

“如此，”郭圣通心中那块最大的石头终于落地，她举起一直握在手中的酒杯，向刘秀示意，脸上露出了一个清浅的、却仿佛能令周遭烛光都为之失色的笑容，“妾身，便在此与殿下立约。愿与殿下，同心同德，共谋大业。”

她的笑容依旧没有多少温度，但那坚定的眼神，那毫不退缩的姿态，却构成了一种独特而致命的吸引力。

刘秀看着她，心中那股奇异的感觉再次涌现。他亦举起酒杯，与她的轻轻一碰。

“同心同德，共谋大业。”

玉杯相撞，发出清脆的鸣响，在这寂静的新房内回荡，仿佛为这场特殊的“盟约”盖下了印章。

两人各自饮尽杯中酒。

也就在这时，郭圣通清晰地听到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新手任务：初试锋芒，已完成。】

【任务评价：卓越。宿主精准把握时机，以退为进，条款清晰，目标明确，成功与目标人物建立初步平等合作关系，并为长远目标奠定坚实基础。】

【任务奖励发放：声望值100点，新手福袋x1，已存入系统空间，请宿主自行查收。】

【系统提示：声望等级提升至1级（100\/500）。系统商城预浏览功能已开启，宿主可随时查看。】

成了！

郭圣通垂下眼睑，掩去眸底一闪而过的精光。声望到手，系统商城开启，这意味着她有了更多的底牌和可能性。

刘秀放下酒杯，看着眼前气质清冷、却又在烛光下美得惊心动魄的新婚妻子，心中五味杂陈。今夜发生的一切，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这个郭圣通，与他之前听闻的、想象的，截然不同。

他原本打算稍坐片刻便离开，去书房处理未完的公务，或者独自理清思绪。但此刻，他却有些挪不动脚步。

好奇，是男人沦陷的开始。

他忽然很想再多了解一些，这个声称要与他做“合作伙伴”的女人，究竟还藏着多少他不曾窥见的一面。

“圣通，”他沉吟着开口，语气比之前缓和了许多，带着一丝探究，“你方才提及，或能从河北角度提供些‘听来’的消息。不知……近日可曾听闻些什么？”

他开始主动索取“情报共享”了。这是一个积极的信号。

郭圣通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她知道，展示价值的时刻到了。她没有立刻提及清渊，那样太过刻意。

她微微蹙眉，做出思索状，片刻后才道：“妾身昨日昏睡，醒来后听丫鬟提及，似乎府中采买之人议论，萧王麾下运粮队伍，在清渊一带，偶有骚乱？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她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刘秀的眉头却立刻皱了起来！清渊粮道受阻，虽非致命之患，却也确实让他和邓禹等人烦恼了几日，尚未找到妥善的解决之法。此事虽非绝密，但也不是一个深闺女子应该轻易知晓的！

他目光锐利地看向郭圣通：“确有此事。圣通从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