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归航与荣耀（2/2）

孙芸亲自迎上前。

“欢迎回家，勇士们。”她的目光扫过每一位船员，最后落在“海军提督”和程少商身上，“你们辛苦了，陶方郡以你们为荣！”

隆重的欢迎仪式后，是更为重要的成果展示。

从“远星号”上卸下的，不仅仅是船员们疲惫的身体，更是满满的希望：

* **矿石样本**：那一筐筐沉甸甸、闪烁着不同光泽的矿石，被小心翼翼地运往冶金研究所。“磐石”专家几乎是扑了上去，拿起一块伴生着银灰色纹路的铜矿石，双手颤抖，“这……这光泽，这密度……很可能是镍！或者是铬！太好了！太好了！”

* **植物标本与种子**：几种从未见过的植物果实和种子被送往农业研究所和“高分子聚合”实验室。一种果实富含油脂，可能用于榨油或化工；另一种树木的汁液初步检测具有高粘性，可能是天然橡胶的替代或补充来源。

* **特殊木材**：从土着那里交换来的硬木样本，其坚硬程度和纹理让“鲁班再世”爱不释手，立刻开始研究其在家具、工具乃至船舶建造上的应用潜力。

* **珍贵海图**：“海军提督”献上了精心绘制的、标注着航线、水深、岛屿、洋流乃至风暴区的第一手海图。这份海图的价值，无可估量。

程少商则将自己的航海日志和一路上的技术监测记录呈交给了孙芸和联合委员会。里面详细记录了船体在各种海况下的表现、结构件的状态、风暴中的损伤与修复过程，以及她对未来船只改进的一系列建议。这份报告，其价值丝毫不亚于那些实物收获。

当晚，陶方郡举行了盛大的庆功宴。篝火熊熊，美食飘香，欢声笑语直冲云霄。程少商被众人簇拥着，听着来自四面八方的赞誉。曾经那些质疑她“抛头露面”、“不务正业”的声音，在此刻铁一般的事实和巨大的荣耀面前，早已烟消云散。她不再是程家那个需要被定义的四娘子，她是陶方郡的工程师程少商，是征服了远洋的探索者！

**几乎与此同时，关于“远星号”成功探索归来的详细报告，连同部分矿石样本和程少商的功绩简述，被作为祥瑞和政绩，由孙芸正式上奏朝廷。**

京城，宣室殿。

皇帝看着那份报告和摆在御案上的矿石样本，听着内侍朗读程少商在航行中的表现——从风暴中临危不乱指挥损管，到与土着沟通交换物资，再到发现矿岛的关键作用……他的脸上露出了极其复杂的神情。

良久，他轻叹一声，对侍立一旁的凌不疑道：“子晟，你当初说她‘与在京时判若两人’，朕今日方知，此言不虚。这孙芸……这陶方郡……当真是在塑造新人啊。”

他提起朱笔，在嘉奖的圣旨上，特意加重了对程少商的褒奖，称其“敏慧坚毅，巾帼不让须眉，于探索有功，于社稷有益”，并赏赐了诸多财物。这等于从官方层面，彻底肯定了程少商选择的道路。

圣旨传到程府时，程始摸着那冰凉的绢帛，看着上面皇帝对女儿的赞誉之词，百感交集，最终化作一声长叹，对依旧沉默的萧元漪道：“元漪，到此为止吧。少商……她走的路，或许才是最适合她的。陛下……都认可了。”

萧元漪背对着他，肩膀微微抖动，没有回头，也没有反驳。那是一种默认，一种在残酷事实和皇权肯定面前，不得不做出的、充满无力感的退让。

凌不疑在府中收到消息时，正擦拭着他的长剑。他动作顿了顿，脑海中浮现出程少商站在船头、迎风破浪的飒爽身影，与记忆中那个在程家小心翼翼、在皇宫中隐忍的少女重叠，又清晰地分开。他冷峻的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温柔而欣慰的弧度。

他知道，那只曾经被困在金丝笼中的雏鸟，已经羽翼丰满，翱翔在了属于自己的广阔天空。而他，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

归航的荣耀，属于每一位船员，更照亮了程少商前行的道路，彻底奠定了她在陶方郡乃至在这个时代，独一无二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