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孤峰煞（1/2）

楚宏远带着满腔无处发泄的怒火和深深的挫败感离开了。听风阁内恢复了宁静，只剩下雨声和书页偶尔翻动的轻响。

端木九并没有将这段插曲太过放在心上。楚宏远的反应在他的预料之中，一个习惯于掌控一切的人，在失去控制时，总会将原因归咎于外部，尤其是那些他无法理解的力量。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天色将暗未暗，华灯初上。端木九正准备关上店门，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再次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听风阁门外的老街边。

车门打开，下来的依然是楚宏远。

与几天前那副气势汹汹、兴师问罪的模样不同，这次的楚宏远，显得沉默而憔悴。他依旧穿着挺括的西装，但脊背似乎没有上次那么挺直了，眼里的愤怒被一种更深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挣扎所取代。

他没有立刻进门，而是在车边站了一会儿，像是在做某种激烈的心理斗争。雨水早已停歇，晚风带着凉意，吹动他略显花白的鬓角。

最终，他还是推开店门，走了进来。铃铛声依旧沉闷。

端木九正在锁内部柜子，听到声音，动作顿了顿，却没有回头。

楚宏远走到书桌前，这次，他没有像上次那样站着施加压力，而是拉过那张老旧的榆木椅子，有些沉重地坐了下来。这个动作，无形中放低了他的姿态。

店内一片寂静，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会儿，楚宏远才声音干涩地开口，语气复杂，带着一种屈尊降贵般的艰难：“端木……先生。”

端木九缓缓转过身，平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等待着他的下文。

楚宏远避开他的目光，视线落在斑驳的地板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膝盖：“我……回去查了，也想了很久。小风的事情，或许……或许有他不对的地方。”他几乎是咬着牙承认了这一点，“但是，楚氏集团……最近遇到的麻烦，实在太诡异，太不合常理了。就好像……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把我们往绝路上推。”

他抬起头，眼中布满了血丝，那是一种被逼到悬崖边的困兽的眼神：“我楚宏远在商海沉浮几十年，什么风浪没见过？可这次……不一样。所有的路，好像一夜之间都被堵死了。我不信邪，但……但我没办法解释。”

他死死盯着端木九，像是要从他脸上找出答案：“你告诉我，是不是……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我们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在影响着我楚家？”

他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这个他曾经嗤之以鼻，如今却不得不正视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