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青鸢之择 暗夜微光（1/2）

青鸢核心密室。

空气比以往更加凝滞。长明灯的光晕仿佛也无法驱散弥漫在石桌周围的沉重与分歧。

“他升任漕运副总督了。” “赤羽”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振奋，“从三品，实权在握，更得皇帝如此鼎力支持！这证明我们之前的判断没有错，他就是那个能搅动风云的‘破局者’！黑石峡一战，更是展现了他的谋略与胆魄！我们应当加大投入，在他身上押下重注！”

“重注？” “灰隼”的冷笑如同寒冰刮过石壁，“你看不到京城如今弹劾他的奏章堆积如山吗？看不到那些‘万民状’吗？皇帝的支持，此刻是蜜糖，下一刻就可能成为鸩毒！他爬得越高，摔得就越惨！我们加大投入？是嫌我们暴露得不够快，死得不够惨吗？”

他浑浊而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别忘了‘北辰’的教训！当年的‘北辰’，同样惊才绝艳，同样被寄予厚望，结果如何？他的失败，不仅仅是他个人的陨落，更是让我们整整二十年不敢大口呼吸！你们想让组织再经历一次那样的浩劫吗？”

“北辰”这个名字，再次让密室陷入一片死寂。

“赤羽”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北辰’前辈的失败，在于他过于刚直，缺乏政治韬略，试图以一己之力挑战整个规则。但‘惊雷’不同！他懂得借势，懂得运用规则，甚至懂得如何在那皇权与勋贵的夹缝中为自己谋取空间！他在成长，在适应这个污浊的世道！我们不能用过去的失败，彻底否定未来的可能！”

“适应？我看是堕落！” “灰隼”厉声道，“他如今手握金牌，蟒袍加身，与那些朝廷大员有何区别？他还会记得我们组织的初衷吗？还会记得他父亲的遗志吗？他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巩固他个人的权位罢了！我们在他身上，看不到希望，只看到另一个潜在的‘权臣’！”

“你这是偏见！” “赤羽”据理力争。

“够了。”

端坐主位的“青鸢”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种深沉的疲惫，却又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力。他（或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石桌，那规律的叩响仿佛敲在每个人的心头。

“‘北辰’之事，是警钟，非枷锁。” “青鸢”缓缓道，每一个字都仿佛经过千钧权衡，“时代在变，对手在变，我们若固步自封，只会被时代抛弃。”

他目光扫过“灰隼”与“赤羽”：“‘惊雷’的价值，毋庸置疑。他能以寒门之身，短短时间内走到如今位置，其能力、气运，皆属罕见。皇帝重用他，既是利用，也未尝不是一种……试探。”

“试探？” “玄龟”苍老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疑惑。

“试探这潭死水，是否还能被搅动。试探我们这些藏在暗处的老鼠，是否还会因此而被引出来。” “青鸢”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陛下，从来就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他停顿了片刻，密室中只剩下灯焰摇曳的轻微噼啪声。

“然而，正如‘灰隼’所言，‘惊雷’的威胁也在与日俱增。他对组织的疏离，对自身权力的追求，都是不争的事实。我们无法，也不能再将所有希望寄托于他一人之身。”

“那首领的意思是……”“赤羽”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