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封印魔鼎(1/2)
徐清指尖捏着丝绢边缘,指腹蹭过绢布上发脆的纤维。陈福凑得极近,他举着火折。两人的呼吸都慢了半拍,火折子爆出的火星落在绢布上,烫出个细小的黑洞,恰好盖住 “国破” 二字的最后一笔。
绢布的最后几行字写得极轻,几乎要看不清:“若你能引剑而出,便是天意。以剑插鼎,以玉为引,再以你心头血封之,可保百年安稳。切记,封鼎之时,需心无杂念。邪物善惑,它会化成你最想见的人……”
“邪物……” 陈福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他往石鼎的方向瞥了一眼,鼎口的黑雾正丝丝缕缕往外冒,“剑当年因何而断?”
徐清没应声,目光落在绢布最后几行字上。火光照得那些浅淡的笔迹忽明忽暗,“心无杂念” 四个字像是在纸上动了起来,渐渐与记忆中爹的笔迹重合。
他忽然想起爹临终前攥着他的手往心口按,那时爹的心跳弱得像风中残烛,掌心的温度却烫得惊人。
“百年……” 徐清把丝绢攥在手里,布料被掌心的汗浸得发潮,“也就是说,百年之后,还得有下一个?”
陈福没说话,他盯着徐清手里的断剑。剑身上的暗红色锈迹在雾中缓缓流动,顺着纹路聚在断裂处,像极了凝结的血。
他突然想起三年前在镇上看见的戏文,说前朝有位将军用心头血铸剑,最后剑成之日,将军却化作了剑身上的一道纹路。
徐清突然笑了一声,笑声撞在崖壁上,碎成无数细小的回音。
他想起刚才老者的话,若是每月十五都得来这鬼地方割腕放血,岂不成了个任人取用的血包?如今看来,虽不是一劳永逸的法子,却也比世世代代被这破鼎捆住要强。
“百年够了。” 他把断剑扛在肩上,转身看向石鼎。鼎口的雾气不知何时已散去,青黑色的鼎身上,红光纹路正一点点亮起来,像有血在里面缓缓流动。
“至少,不用让我的儿子也守着这玩意儿。”徐清笑了笑,倒有些释然。
“你倒真是心宽,逃出这里,我劝你赶紧找个媳妇,生个娃吧!”陈福拍了拍徐清的肩膀,提醒道。
话音未落,石鼎突然剧烈晃动,鼎口喷出一股黑色的雾气。雾气里夹杂着细碎的抓挠声,像是有无数只手在里面疯狂抓刨。
徐清握紧断剑,掌心的伤口再次裂开,血珠滴在剑身上,顺着纹路淌到断裂处,聚成小小的血珠。
他知道,该动手了。
可就在这时,雾里传来个熟悉的声音,温柔得像浸在温水里的棉花:“清儿?是你吗?”
徐清的动作猛地顿住,后颈的蜈蚣印记突然剧烈跳动,像有只活虫要从皮肤里钻出来。那声音…… 是娘的声音。
他僵硬地转过头,雾气里站着个熟悉的身影。青布衫,蓝布裙,鬓边别着朵干枯的栀子花 —— 那是娘走的那天穿的衣裳。她就站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脸上带着温柔的笑,眼眶却红着,像刚哭过。
“清儿,跟娘回家吧。” 娘朝他伸出手,指尖的温度透过雾气传过来,暖得让人心头发颤,“你爹在灶上炖了鸡汤,再晚就凉了。”
徐清的喉结动了动,握着剑柄的手竟有些松了。
他想起娘走的那天也是这样的雾天,她躺在门板上,脸上盖着白布,爹蹲在门槛上抽烟,火星在雾里明明灭灭。后来他才知道,娘是去凤崖山采草药时走的,可爹从不让他提这事儿。
“娘……” 他的声音发哑,断剑在手里微微颤动。
“小心!” 陈福的吼声突然炸响,带着惊恐的颤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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