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睿王布局全落空(2/2)
睿王缓了缓神,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眼底掠过一丝冷意:“老三的野心早已昭然若揭,满朝文武谁人不知?他大权在握,我与大哥府中周遭早前尽是他安插的暗桩,直至前日才尽数拔除。倘若叫他知晓你已痊愈,怕不是连你府上也要布下眼线了。只是……”
他声音渐低,目光投向窗外摇曳的竹影,“也不知父皇对这一切究竟知晓几分?”
提及 ‘父皇’二字时,齐王指尖骤然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指甲几乎掐入掌心皮肉。当年若不是父皇权衡朝堂利弊,他又怎会沦为弃子,在病榻上虚掷多年光阴?明知淮王称病是假,却仍不顾他这个病弱幼子的性命,硬生生夺走救命之药。
齐王摇头,唇角扯出一抹苦涩至极的笑,无奈地说道:“老三掌着天下兵权,除非是谋权篡位的滔天大罪,否则父皇绝不会过问。咱们越是斗得头破血流,他的皇位便越坐得稳如泰山。”
睿王猛然抬头,眼底满是不可置信:“可他是一国之君啊!是咱们的父皇!难道不该讲些公平么?”
“公平?” 齐王忽而低笑出声,那笑声里尽是凉薄的讥讽,指尖重重叩击着案几,“这世上从来只有利益最大者,才有资格定下谈判的规矩!”
说罢,他垂眸凝视着杯中浮沉的茶渣,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叹息,恍若多年前那个在病床上攥紧药碗的少年。
“难道我等就只能任他鱼肉?” 睿王话音里带着几分不甘的颤音,他心中其实透亮如镜,却偏要在这残酷现实前挣出几分希望。
“须得联合起来才有胜算 —— 我稍后便去见肃王,唯有将他孤立,方能谋得一线生机。” 他像是说与齐王听,又像是自言自语响。
齐王却只垂眸拨弄茶盏,既不搭话也不置评,只将清苦茶汤一口口啜入喉中,仿佛这翻云覆雨的权谋争斗,都不过是窗外一片浮云。
“大哥表面上不争不抢,” 他忽而抬眼,目光沉沉落向睿王,“可越是这般风轻云淡,越见其深不可测。太子之位本就该是他的囊中之物,论起城府,怕是连淮王也要逊色几分。”
“二哥,近日务必多加防范,出入须多带些人手。” 齐王望了望窗外,忽而压低声音,“淮王素日睚眦必报 —— 当年顾大人不过上了一道参本,他便将顾诚全家查了个底朝天。也不知那些罪状是捏造还是属实,总之顾家四十五口人尽皆被押上断头台,连十岁小儿都……”他喉间微动,似有叹息哽在那里,眼底掠过一丝寒栗,“满朝文武至今提起此事,仍心有余悸。”
“拔除暗桩尚是小事,毕竟他行事阴诡,纵然察觉也难以明目张胆发作。”齐王抬眼直视睿王,目光里带着警示,“可你不仅拿住了他的得力干将,更用了酷刑拷问 —— 如今放虎归山……”
睿王何尝不知其中凶险?指尖重重按在眉心,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本以为捏住那人命脉便可稳操胜券,却未料到机关算尽,竟在最后关头叫人挣脱了困局,生生将一副死局翻成了活棋。
叹息间,茶盏与桌沿相叩,清响里似有寒芒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