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杀招(1/2)
皇帝捏着那封信函的手指,因用力而指节微微泛白。殿内落针可闻,只有他展开信纸时发出的细微窸窣声,以及肃王压抑着、却又清晰可闻的沉重呼吸声。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雷霆震怒的降临。
肃王半垂着头,目光落在光洁的金砖地面上,仿佛那上面有什么极其吸引人的东西。他体内的那丝内息流转得愈发迅疾,带来一种冰锥般的锐利感,让他对外界的感知放大到了极致。他能“听”到皇帝逐渐粗重的呼吸,能“感觉”到齐王那看似沉痛实则志在必得的眼神,也能“捕捉”到周围阁臣与兵部官员们或惊疑、或恐惧、或幸灾乐祸的情绪波动。
皇帝看信的速度很慢,逐字逐句,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那是一种混合着震惊、愤怒与被触及逆鳞的痛苦。睿亲王,他的嫡长子,他曾经寄予厚望的继承人,其早夭是他心中一直未能完全愈合的创口。如今,竟有人利用亡者来做文章,这不仅仅是对皇权的挑战,更是对他身为父亲情感的亵渎。
终于,皇帝猛地将信纸拍在御案之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打破了死寂。他抬起头,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直刺向依旧“虚弱”站立着的肃王,声音冰冷得如同数九寒冰:
“肃王!这信上笔迹,与睿亲王生前手书一般无二!信中提及你二人‘共商大计’,‘以待天时’,还有你承诺‘若得臂助,北疆精锐愿效犬马之劳’!你……还有何话说?!”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勾结已故储君,私募甲士,觊觎大位……这任何一条,都是足以抄家灭族的滔天大罪!
齐王适时地跪下,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悲愤与不解:“父皇明鉴!三弟他……他平日深居简出,以病弱示人,儿臣万万想不到,他竟会……竟会行此大逆不道之事!若非有此铁证,儿臣亦不敢相信!”
几位齐王党的官员也纷纷附和,言辞恳切,请求皇帝严查,以正朝纲。
肃王在无数道或凌厉、或同情、或冷漠的目光注视下,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仿佛不堪重负。他在沈放几乎难以察觉的搀扶下,缓缓跪倒在地,以头触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又奇异地保持着清晰的条理:
“父皇……儿臣……儿臣惶恐!不知是何人构陷,竟至于此!睿皇兄在世时,与儿臣虽手足情深,然儿臣自知身份,从不敢妄议朝政,更遑论涉及兵权、大位此等禁忌!此信……此信定为伪造!”
“伪造?”皇帝冷哼一声,将信纸掷于地上,“你自己看!这笔迹,这印鉴,岂是轻易能伪?”
冯保上前,将信纸拾起,送到肃王面前。
肃王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接过,仔细观看,脸上适时地露出震惊、茫然,最终化为悲愤的神情。他抬起头,眼中竟隐隐有泪光闪烁(这并非全然伪装,亦有对兄长早逝的真切哀恸,以及对如今被人利用兄长身后名来构陷自己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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